也幸亏他在家,此时古树胡同的男人们大多都出去上工了,留在家里的也就是些老人妇孺。
“神医,这厮...”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掮客黑着脸指着光头。
“老子就骂你,怎么着。”光头双目一瞪。
眼看又要吵起来,逐风一左一右按住光头和掮客,“好了,你说,怎么回事?”话却是对着掮客的。
掮客早也认出了逐风,咧嘴一笑,很是讨好,“神医贵人多忘事,先前您一家赁居之事,就是托我给办的。我叫陈实。”
又指着光头等人:“神医莫被这些人给骗了,现在是他们一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这正六神无主呢,神医您就来了,那我也斗胆请您给评评理。
此处房价上涨,不少人都巴巴儿的想赁这里,我呢,也是个实在人,知道大伙儿在这儿住了很多年,便只给他们涨房租,没说让他们搬走的话。
可...可他们不同意啊。那我有什么法子,外面一堆人等着赁这儿,我这不就只能让他们搬走吗。”
“你那是涨租子吗?你那是抢,就这破烂地儿,一月还想租二两银子,你咋不撒泡尿去照照。”
“是啊是啊,你这不是逼着我们搬走是什么?”
有人拉住逐风道:“神医,这人见钱眼开,眼瞅着咱们古树胡同火了,就黑心肠涨租子,一月二两,我要是一个月有那二两闲钱交租子,我还住这儿干啥。”
“对,我没绑着你让你租,你不租,你可以走人。可你们现在占着我的房子,又不给我租子,这话就是摆到官老爷面前,那也是我有理。”陈实气哼哼道。
逐风微微拧眉,“赁契如何说?”
“赁契期约还未到,还有足足一年。”光头答话。
这下是不等逐风说话,陈实就先开口了,“是,赁契期约还未到,可我不是同意按照契约规定,给你们每人赔一钱银子么。”
他又转向逐风:“神医,于情于理,这事儿我都没错。
外面可有不少人想租这里,地理位置决定价值,不仅是此处,这古树胡同周围的胡同巷子,那租金都涨了,只是古树胡同地段儿最佳,所以涨得最多。
他们交不起租子,这是他们的问题,这干我什么事儿?反倒是,我还给他们陪一钱银子,这...这里子面子我可都是顾到了,您说说,我有什么错?”
光头气得脸红脖子粗,“一钱银子顶个屁用,你现在让我们搬走,我们搬哪儿去,全成阳郡就此处租子最便宜,搬去别的地方,不也一样住不起。”
“说的没错,我们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能搬哪儿去。这房子又哪儿是那么好找的。”
陈实哼笑:“这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我自认是问心无愧,你们自己没本事,难道还要怪我没把饭碗给你递到嘴边去。”
光头说不过他,脾气上来就想动手,手里捏湿的棍子举起就要打陈实,吓得陈实一边叫一边往逐风身后躲。
逐风没好气,呵斥一声光头,“够了。”又蹙眉问陈实:“为何突然要涨租子?这地方说是破烂不堪也不为过,怎值得二两银子。”
陈实嘿嘿一笑,“房子嘛,是破烂了些,可拗不过此处地理位置好啊。”
有人忿忿道:“神医,他是仗着您一家住在这里,才有底气涨租子的。”
陈实脸色一摆,“嘿,这可不是我仗着,是外头的人,都来找我租此地,人人都想住这里,那我有什么辙。你租不起,那多得是能租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