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镜见她的怀抱空了下来,便询问:“事情处理好啦?还要替他们找奶娘和母羊吗?”
“不用了,他们夫妻自己会处理好的。”柳飘飘抿着嘴唇说道。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是有什么心事吗?”储镜很不解。
柳飘飘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概因为孩子是我亲手接生的,所以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他的亲爹亲娘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便担心小孩以后也会跟着走上歧路,做出不好的勾当,或者是因为他爹娘的缘故,被别人报复,顺带被斩草除根,因此心情有一点点复杂。”
储镜拉住她的手,一脸认真得说道:“这没办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命,起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柳飘飘脸上重新浮现笑容,温声说道:“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命,而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目前该做的,不过大概是我经历的还不够,每次碰见这些事,总觉得心中有些惆怅。”
储镜轻轻环住面前的人,轻声道:“我能明白,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心路历程。”
她刚刚下山那会,遇见了很多世间不平又残忍的事情,总能让她感叹世间人的苦楚,心中有时也会郁闷。
经历的多了一点,大概也就习惯了,没有了那么多的惆怅,只是尽力去做更好的自己,尽力去挽回她能够挽回的悲剧。
“你们就是想的太多,想的太远了,他们的事情,其实和我们有多大关系呢。”刘盼在旁边插嘴说道。
韩时也跟着说:“哎,都是过客,等咱们从这里离开,只怕以后都不会和那些劫匪再碰面了。”
储镜轻声呵斥:“一边去,你们知道什么,就知道吃吃吃,猪似的。”
两个小青年闷了声,低头继续烤肉。
他们一开始也没得打算吃的呀,这不是有储师姐开了头,他们才跟着吃的吗?
而且确实很好吃嘛。
储镜看向面前的柳飘飘,对她着说道:“你别听他们的,脑子小,肠子直,一天到晚就只顾得到他们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天下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和他们的关系都不大。”
面前白衣女子不是想的太多,也不是多管闲事,只是因为善良,没有经历过太多个波折,会为身边的事情和人感到惆怅,心思直白的人是无法理解感情丰富细腻的人的。
柳飘飘点头说:“我知道。”
那两个青年见柳飘飘和储镜在一起对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们反正是不能明白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了,那是他们无法了解的境界。
叶琅也听见柳飘飘和储镜之间的对话,但是心中没有什么波动。
从很早开始,师父长老们就教导他,天道无情,视万物为刍狗。
想要获得自己想要的,守护住自己在意的,唯有变强。
柳飘飘感受到身边莫名的冷气,转过头。
只见传说中的天才冷着脸,一股神秘的高手范。
她莫名觉得这气场有点熟悉。
这不就是起点里面很典型的男配逼格吗?
出生在众人的终点,身上哪里都是顶配,然后突然有一天遇见草根出身的男主,开始遭遇了不断出现的惨败,说不定还有可能黑化,或者是成为男主的踏脚石,送装备或者未婚妻什么的。
柳飘飘低头吃了一口菜,将自己顺着男频网文套路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替自己的脑补感觉好笑。
等朝阳宗的人吃完,柳飘飘就和他们一起走了。
一群人一起回到了朝阳宗,一路上柳飘飘见证了仙门大比的盛大。
都还有好几个月呢,在朝阳宗附近到处都是人。
朝阳宗下面的城,就叫做朝阳城。
朝阳城上空禁飞,柳飘飘就跟随着储镜她们几个一路步行上山的。
穿过朝阳城的时候,里面人多的几乎要挤不动了。
久违的让柳飘飘想到春运回家,还是那种老版春运,在火车站里面人挤人。
储镜一路上牵着柳飘飘的手,担心她不小心被挤丢了。
韩玉、圆月和刘菲三个姑娘脸上都红扑扑的,在人堆里面拼命前进,累到了。
叶琅虽然少言寡语,但是意外还有细心绅士的一面。
注意到同门师妹一路上看起来有点辛苦,主动走到最前面开了路,带着身后的人往前走。
柳飘飘和几个姑娘跟在他的身后,压力顿时大大减轻了。
她倒不是害怕挤不过周围的人,而是担心自己用力挤过去,会把周围的人撞痛。
虽然她看起来很柔弱,但是想来街上没有几个人的身体,是能比她的身体还要硬的。
到了朝阳宗仙门的时候,周围的人才终于少了起来。
柳飘飘望着自己面前气势恢宏的山门,心里面是一声声赞叹。
真不愧是仙门大比举办的地方,中洲大宗门,真的是太豪了呀!
只是到了山门,扑面就有极为浓郁的灵气,里面也不知道埋了多少条灵脉,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山上面的各个建筑,修建的好像是天上的仙宫,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宗门的最上方,甚至还有灵韵盘旋,像是北方天空上的极光,五彩斑斓,十分的好看。
叶琅将自己的弟子牌放到了宗门结界上,封闭的结界就开了一个口子,一群男女有说有笑的进去了。
柳飘飘跟在储镜的身后,赞叹道:“朝阳宗的灵力还真是浓郁。”
青衣女子笑呵呵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们朝阳宗很有钱?觉得我们朝阳宗很有大宗门的风范?”
柳飘飘如实点头。
“那说明你成功被骗了。”储镜毫不留情地拆自己宗门的台:“毕竟是仙门大比嘛,修真界少有的盛会,我们门派大概提前一年就在准备,搜刮了宗门中不多的灵石,到处去租借了别处的灵脉,到时候举办完毕,还要换回去的。”
柳飘飘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租借灵脉吗?”
“是的呀,其实我个人感觉不是很有必要,有多大能力就让人给多大的面儿不就好了吗,实在没必要这样打肿脸充胖子。”储镜显然不能理解宗门这样的做法。
叶琅听着自己师妹什么都往外说,提醒道:“储师妹,你这话要是让储长老听见,没准又要说你了。”
青衣女子闻言,讪讪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小声嘀咕道:“你们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她外祖父就是个老古板,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只会和她说教。
她出门历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避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