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倾凝视她良久,随后点点头:“你向来如此,无论何事都能看的如此超然,有时候我在想,你究竟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从天而降的神仙。”
“那太扯淡了,如果我是神仙,我就把你变成一株小草,长在水草丰盛的田野间,每日迎风而生,以露为饮,沐浴阳光向阳而生。”
看着李诗诗明亮的如同清泉般的眸子,听着她的话,一时间公孙倾不知该如何表达。
唯有一句话。
“诗诗,无论天高海阔,风云如何变幻,我只愿与你在一起此生不换。”
轻轻将李诗诗揽在怀中,他低语:“待到明年三月中,带着孩子们我们一同去赏花可好,这次我想亲手将一株海棠戴在你鬓边。”
“好。”李诗诗点点头,窝在他怀里。
远处山高路远,深知前路凶险崎岖,可那又如何。
与相爱之人携手,即使路远也愿共赴。
入了秋以后,天气越见诡异。
虽说这京城身处江南温热之地,但连日来的暴雨连绵也足以让人忧心忡忡。
近日北方多地官员上奏,说是北方天气严寒,还未等农民下地秋收,便接连几场霜降打的庄稼颗粒无收。
且边陲小国接连蠢蠢欲动,刘权奉命前去镇压。
原本公孙倾像皇上请命要一同前往,可皇上却回绝了他的奏折,命他在京城驻守。
李诗诗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眼瞧着快到临盆的时候了。
虽然这段时间朝中局势未见有变,可皇上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公孙倾整日忙于政事,也很少陪伴李诗诗。
而李诗诗听说了北方的灾情,便赶紧写了封信寄给吴婶子她们,询问那边是否平安。
只是信寄出去却一直未见回信。
她整日提心吊胆,连饭都吃的很少,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婉然和婉妙虽经常过来陪她说话,但李诗诗知道她们正在长大也多了些小心思和自己的安排,也就常常告诉她们不用过来,去做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看着窗外雨势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李诗诗坐在窗边的软塌上炕桌前摊着账本,只翻了两页便呆呆地看着窗外出神。
想着来到这儿这许多年,脾气秉性似乎也随着待在这儿的日子而慢慢被磨平了棱角。
以前是决计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人,到了如今竟也能呆在这房中几日不出门。
许是年岁长了,心境也有所改变,她发觉自己越来越能融入到这样闭塞封建的环境中了。
又过了几日,宫里派来人传话,说是娘娘召集诰命妇进宫。
公孙倾不放心李诗诗独自一人前往,便跟随着她一块入了宫。
李诗诗觉得公孙倾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但公孙倾却执意如此。
将她送至凤阳宫门口,又看着她进了门,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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