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就在陆斐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说:“真……真的吗?”
陆文泠在旁边看着,突然感到一种莫大的悲哀和讽刺。
这个女人究竟薄情到什么地步?
她不喜欢的女儿随手用作人质,她喜欢的女儿哪怕受到再怎么残酷的对待,她也能充耳不闻。
唯有自己有利可图时,她才会突然“勇敢”起来。
当然是假的。
陆斐冷笑一声,面上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大堂哥。”
许蔚华立刻看过来。
陆文泠面色僵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才说:“真……真的。”
许蔚华仿佛瞬间得到了主心骨,立刻精神起来。
她慢慢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陆斐:“你不能骗我。”
陆斐皱眉,觉得许蔚华好像疯了。
但是她自己完全不后悔,她对这个女人产生不起任何同情的想法。
她敷衍道:“我不骗人。”
当然,你可不算是人。
许蔚华就指向客厅外的一角:“那里有个废弃酒窖。”
遽静无声。
半晌,才有人“哈”了一声:“开玩笑的吧?我怎么不知道?”
陆斐也觉得不太可能,转头看向陆玉签。
陆玉签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清楚。
那许蔚华是从哪里知道的?
她在诈他们?
陆斐提高警惕,狐疑地看过去。
许蔚华交代道:“我刚来陆家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湖里,发现了酒窖的入口。”
众人面面相觑,头皮发麻。
任谁在得知自己生活了十几几十年的家底下有个隐蔽的酒窖,都会联想到许许多多不太好的东西。
陆斐立刻意识道一件事:“酒窖和地面中间夹缝里有隔音材料吗?”
她和陆玉签在办事之前屏蔽设备,但是信号屏蔽器可屏蔽不了声音!
许蔚华摇头,又说:“很深。”
那就是听不到。
也杜绝了那人听完全程的风险。
陆斐微微松气,却没敢立刻相信看起来已经有点疯了的许蔚华。
她朝陆玉签使了个眼色,陆玉签会意,两人溜溜哒哒跑到角落了商量。
“听她说的,酒窖的入口应该只有一个。”
陆玉签点头表示赞同,接着提出一个最主要的问题:“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在酒窖还是依然在客厅旁边等待?”
“我倾向于他就在旁边”。
陆斐闭上眼睛,剖析道:“绑匪和许蔚华表面伉俪情深,其实他们根本互相不信任。许蔚华能够直接卖了绑匪,恐怕就是因为对方太不值得托付,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这代表着……”
“绑匪,生性多疑贪婪狡诈,这种类型的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等赎金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