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看完信,想了想,又拿了不少独居开火必须的米面粮油出来,次日拉着徐建军去了趟县城。
东西太多,尤其还有两袋大米,即使她不说,徐建军也会帮她。
两人循着付玲玲信上说的大致地址,又问了巷弄口补鞋的本地人,才找到她的新住处,正巧遇到付玲玲的亲妈堵在门口骂:
“你嫂子哪儿对不住你了?几句话说不拢你就搬出来?还跟我嘴硬说不嫁人。不嫁人你打算怎么着?当一辈子老姑婆让家里养吗?还是一直住这儿?你爷奶这屋以后是要给你大哥的,你有什么资格长住?还有,你嫂子是怀孕了,但她没说不带龙龙妞妞啊,名义上她才是俩孩子的妈,你把他们带出来,存心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是不是?”
付玲玲红着眼眶和她妈对峙:“我什么都没想,只想把龙龙、妞妞平平顺顺带大,好让我嫂子九泉之下安心。新嫂子不是有了吗?那就让她好好安胎去!龙龙妞妞用不着她带!我会带!嫁人我也会嫁个愿意真心接纳龙龙妞妞的男人!”
“你!”付母气得倒仰,“这像话吗!家里又不是没人……”
“家里不是没人,但没一个真心关心龙龙妞妞的。”
“好好好!”付母恼羞成怒地指着女儿鼻子骂,“有本事你以后别依靠家里!这房子你要长住可以,交租金!租出去多少钱,你也得给家里掏多少钱!”
“租就租……”
“这房子多少钱?我买了!”
徐茵打断了付玲玲的话,走过来对付母说:“我正想买座县城的院子,这小院吧,小是小了点,也破了点,但位子还可以,人少、僻静!多少钱?价钱合适的话,我买了!”
徐建军差点笑出声。
把一座犄角旮旯的破旧小院说的这么委婉,也真服了她。
付母不知道徐茵和她女儿认识,一听有人愿意买,高兴都来不及:“好好好,价钱好商量。”
此前不是没想过卖了公婆这座老房子,可惜地段太差,弄堂又窄,那些做生意的贪便宜想租,拉货的板车都推不进来。况且付母还不想便宜租,因此一直空着。
与其便宜死丫头,倒不如卖了一了百了。
最后,徐茵把这座老房子买了下来,让付玲玲安安心心住在这里。
这期间,徐建军帮前帮后:翻新了屋顶、重砌了院墙,还帮着找村里的老木匠定制了一扇结实的大门,替换了原先那扇风一吹会嘎吱响的旧院门。还弄来不少玻璃碴子嵌在院墙上,防那些贼人。
付母原以为房子卖了以后,女儿没地方住,就会乖乖搬回家。
儿媳妇自打有了孕不肯再碰家务,这把年纪了还要帮儿子、儿媳妇做饭、洗衣服,付母心里不是没有气,可想想儿媳妇肚子里怀着老付家的乖孙,只好忍了,迫切希望女儿能回家打下手。
再说,死丫头年纪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给她相看个对象了。
可搬出去以后,付母隐隐发现拿捏不了她了,这要是哪天自己处了个对象、还跑去结婚,娘家连个彩礼影子都见不着,岂不是白养她一场!
付母盼啊盼,没想到盼来的是房子易主、死丫头却还住在那里的消息。
一打听,懵了:新房主竟是死丫头的同学?买下来以后修葺一新,免费给死丫头长住了?
她气得冲到老屋,却发现院门和门锁都换了新的,原先的钥匙开不了。
翻墙吧,墙上一溜玻璃碴子。
付母叉着腰骂了半天,死丫头没出来,倒是把旁边人家的孩子惊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人家拿着扫把要找她算账。付母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在家摔摔打打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