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微攥着袖中鲛珠,目光沉沉,示意大福继续说下去。
大福凑到李太微耳旁道:
“奴婢听那小宫女说,郡主前夜原本睡得好好儿的,到了半夜突然就尖叫了起来,说是看见窗外头有人影飘了过去,还听见外头有婴儿的啼哭声……”
“宫女们将栖梧宫内外都找遍了, 哪里有半分人影?嬷嬷们推说是猫儿叫春,这才惊着了公主,可公主偏不信,非说是亲眼瞧见了身着紫衫的女子,从她窗户跟前飘过去了……”
“当天夜里公主又起了烧……这事儿皇后娘娘叫众人瞒着,只说公主染了风寒, 谁也不许漏了口风……”
紫衫女子?婴孩?
李太微有些懵。
长平胆子虽不算大,可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能将她吓出病来, 莫非真是中邪了?
“玉嬷嬷可还在府里?”
“奴婢来时玉嬷嬷刚走,相爷叫管家亲自送出府的。”
大福想了想,又道:
“玉嬷嬷走时,怀里还抱着个黑色锦盒,瞧着很是珍贵……”
李太微听闻大福如此一说,便猜到她父亲终是没有收下龙凤紫金镯,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父亲眼下在何处?”
李太微挂心黎文修的事儿,想着尽早与李盛说一嘴才是。
“相爷方才叫老夫人唤去华安堂了……老夫人还叫人传话来,说今晚叫两房都在她那里用膳。”
李太微觉着有些奇怪,自白氏过世,祖母还没有过叫两房在一处用膳过。
倏然又想起李勤今日才受了伤,晚上不晓得能不能遮掩过去……
“也好,你先随我回芳菲苑吧,把念夏叫来, 让她备些丝线,一会儿教我打络子……”
大福听闻,嘴巴张的老大:
“郡主要学这个?”
李太微睨她一眼:
“怎么?”
大福忙道:
“奴婢听田妈妈说起, 郡主自小不善女红……”
李太微眼睛一楞:
“打个络子, 能有多难?”
然而……这话真说早了些……
芳菲苑里,念夏看了一眼李太微手里的半成品,心头噗通一声,面儿上倒是没敢露出分毫来。
“要不……奴再教郡主个简单些的?”
李太微只想胡乱对付一下就成,她要操心的事儿可多着呢,哪儿能叫这个绊了手脚?
当即一摆手,道:
“不用不用,就这个了!我瞧着挺好……”
大福好奇的凑上前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道:
“就这……陆世子不能戴吧?”
李太微瞪眼:
“他爱戴不戴!”
言罢,又将打好的络子拿在手里左右瞧了瞧,朝念夏道:
“要不……把你那只也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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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打络子耽搁了些时辰,晚膳时,李太微去的稍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