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眼底幽深:
“你怀疑......红朱是前朝余孽?”
李太微点头,眸光清亮的看着李盛:
“若非如此,白氏哪里得来失传已久的往生珠?”
“白氏虽罪孽深重,可若我李白两家顾及名声与颜面,她也不是非死不可的......却偏偏昨日见过红朱后,割了腕......秦嬷嬷想必也是知情人,红朱这才朝她下了狠手......”
“我方才瞧了秦嬷嬷的尸首,衣裳平整也不见挣扎伤痕,室内也没有打斗痕迹,倒像是自愿了断的。能逼得白氏与秦嬷嬷弃性命于不顾,足可见此人背后势力......不论此事是否与前朝有关,父亲都当谨慎,不可小视啊!”
李盛深深看一眼李太微,心中震惊不已。
她所言句句在理,却每一句又都叫他意外。
“郡主,相爷!”
小厮来报:
“奴才们翻遍了整个相府都不见红朱姑娘踪迹!方才问了门房的人,说是瞧见红朱姑娘匆匆出了府,尚没有回来......”
李盛与李太微对视一眼,沉声道:
“来人!取本官的相符,传令京兆府与兵马司立即封锁城门,全力搜捕逃奴红朱!”
“备马!本相要进宫面圣!”
..........................
昌平侯府里,陆擎正练剑,听闻李相亲点了京兆府与兵马司的人手满京城搜捕府中一个逃奴,又想起了昨日京兆府传出来的消息,便知事情不妙,随手套了件衣裳就骑马往宫里去。
陆萧晌午才从金吾卫当差回来,用午膳时不见陆候身影,便问罗氏:
“今日休沐,我父亲不在府中?”
罗氏正立在一旁布菜,闻声手中顿了顿,才将陆候入宫的事儿说了一嘴。
陆萧想起方才路上确实遇见不少兵马司的人,略一细想,顾不上用膳,起身就往外头去。
罗氏连唤了两声都不见陆萧回头,心中隐约察觉发生了什么,便朝身旁侍女低声几句,叫她将这事儿悄悄告与盛公子知晓。
陆萧一路策马,径直来了相府。
相府今日闭门谢客,陆萧一早收到白氏自尽身亡的消息,也深知不好多留,报了名讳与门房,只说是来谢李家那晚派医女救陆源之恩的。
门房小厮诧异的瞟了一眼两手空空的陆萧,目光又探向立在他身后的谷雨。
谷雨只能红着脸转过身子,被自家主子这扯谎都不带打腹稿的本事,尴尬到脚指头猛抠地。
门房小厮与陆萧打了两句马虎眼,正要关门时却叫一只白嫩的小手拦下了。
陆萧眼睁睁看着大福只伸出两根手指头,就截住了门房小厮双手用力推门的动作,眼皮不由跳了跳。
大福掸了掸袖子径直走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到陆萧手中,神色郑重道:
“世子,我家郡主说事情紧急,叫我在此等候世子。”
陆萧颔首,垂眸看了一眼信封上的落款,顿了顿又问:
“你家主子可还安好?”
大福点了点头,很快又蹙眉摇了摇头。
“夫人无妨郡主就安心些,不过......方才老夫人下令只许在府内为二夫人设衣冠灵,不准二夫人遗体入府……”
“四姑娘就冲进了郡主房里,哭求郡主出面,郡主没有应下,四姑娘就与郡主大吵了一架,还推倒郡主屋里的屏风……索性没伤着人,方才叫二公子架回去了......”
陆萧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的指尖一顿,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冷来笑,露出森森白牙:
“李瑶?她倒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