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华安堂李老夫人那里就派了人来问话,得知陆家二公子平安,李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侍女和侍卫,浩浩荡荡坐车往法华寺去了。
李太微刚用了早膳,金嬷嬷就带了个面容清秀身形挺拔的丫头进来。
白露规矩的上前给李太微磕头,唤了一声郡主。
李太微点头应下,叫大福搬了凳子给金嬷嬷坐下说话。
金嬷嬷笑着应了一声,又问起昨晚陆家二公子的病情,李太微与她说了几句,金嬷嬷这才抚着胸口道: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昨日陆家来人火急火燎的,老奴这心一宿没踏实......”
白露闻声眸光一顿,又垂眸恭敬的立在当下没有做声。
金嬷嬷瞥了一眼白露,心中极满意,笑道:
“咱们郡主就是眼光不俗,那么些个丫头里只挑中了白露,这几日奴婢亲自教导她府里的规矩,这丫头悟性极好,手脚也勤快,奴瞧着确是个实在的,怕郡主这儿缺人手,这就提前送来了。”
言罢,金嬷嬷又肃起了脸面,与白露道:
“你这丫头运气极好,既得了我们郡主青眼,日后可得小心伺候。府内人多事杂,你务必谨言慎行,切不可与那些个婆子嚼舌根子,扰了主子们的清净!”
白露上前行礼,谨慎道:
“多谢嬷嬷指点,奴婢定然谨记于心,绝不敢忘。”
金嬷嬷脸上这才显了满意之色,又朝李太微那边探了探身子,道:
“老奴记得二房大少奶奶身旁也有个丫头叫白桃的,与这丫头倒是有些重名,未免日后麻烦,郡主不如给这丫头重新赐个名儿吧?”
李太微点了点头,摇着团扇看向白露:
“你祖上姓什么?家中行几呀?”
金嬷嬷闻声一凛,忙道:
“郡主......这可使不得......丫头哪儿有冠姓的道理?”
李太微笑了笑,看向白露没有做声。
白露抬眸,看着姿容绝色的李太微目光颤了一下,声音平静道:
“回郡主,奴婢原是孤儿,不晓得家中行几,只记得最初买下奴婢的牙婆说起,奴婢祖上......像是姓花。”
一听白露说起身世,金嬷嬷眼底有些讶然,片刻面上就染了几分怜惜。
“既如此......你日后便叫花烟吧,人间烟火气,最是动人心。日后你就在我院子里当差,也不必做些洒扫的活儿了,就与大福一道在我屋里伺候吧。”
言罢,李太微与金嬷嬷道:
“母亲那里缺不得人,我今日既得了人手,下晌就叫念夏回云水居伺候母亲吧。这些日子难为她两头跑,往后母亲身子越发重了,你与田妈妈只怕忙不开手脚,有念夏帮衬我也放心些。”
金嬷嬷细一想起昭和身怀双胎,身旁的确缺不得得力的人,这几日白露表现的又十分老实,这才点了点头,道:
“还是郡主想的周到,如此便按郡主说的办。”
临走时又郑重嘱咐白露道:
“你这丫头真是祖上烧了高香的,郡主如此抬举你,你可得万事以主子为重,切莫坏了我府里的规矩!”
白露俯首称是,金嬷嬷这才放心的迈了门槛。
待金嬷嬷走远了,李太微叫大福遣散了屋里的侍女,将白露留在屋里说话。
“你可听说过幽冥十二卫?”
李太微倚在贵妃榻上,仔细打量着白露的反应。
白露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李太微,轻轻的摇了摇头。
李太微心中掐算着,前世她是爬上了护国公主之位后,才挖出了陆萧隐藏的势力。当年声名赫赫的“幽冥十二卫”,是多少京中显贵的噩梦......想必眼下尚未能成形。
李太微细细琢磨起来,若是能趁着那老鳏夫尚未计划周全,她先将他的人马笼络过来,也未尝不可啊!
如此想着,李太微眼睛就幽幽亮了起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