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醒来时仍有些恍惚,望着李瑶喜极而泣的脸,久久回不过神来。
“阿娘.......”
李璞忍不住唤了一声。
白氏这才回神,张嘴咳嗽了几声,嘶哑着嗓音,道:
“怎么了这是?”
众人见白氏能开口说话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几位太医得了信儿忙从外头进来,又给白氏诊了脉,问:
“夫人可还有哪里不适?”
白氏茫然的摇了摇头,脑海中渐渐清明了几分,就着李瑶的手撑起身子坐起来。
“太医,家母可是大好了?”
李瑞也从外头赶来,见白氏能坐起身,朝太医们行了一礼,问道。
几位太医一商议,才道:
“夫人这病症来的蹊跷,去的也快,眼下已无大碍了,老朽再开几幅调理的方子,夫人照着再吃几日,届时我等再来为夫人请脉。”
“有劳林老太医了!”
众人这才安心了几分,李瑞亲自送了太医出门。
“你们父亲呢?”
白氏揉了揉昏沉沉的头,丝毫想不起方才做了怎样一场梦,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李瑶抹了眼角泪水,道:
“昨日父亲守了母亲一宿,天亮了才去厢房睡下,眼下还未过来。”
白氏揉着鬓角的手一顿,目光突然直直看向李瑶,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煞白:
“你说什么?”
李瑶叫白氏这模样吓了一跳,忙安慰道: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你昏睡了一夜,方才醒来,可不能......”
“快!去命人请你们父亲过来!”
“薛氏呢?她眼下在何处?”
秦嬷嬷正端了药碗进来,听见白氏的声音,忙道:
“夫人醒了?怎么了这是?”
“嬷嬷!”
白氏一把攥过金嬷嬷的手,惊惶道:
“二爷!快去瞧瞧二爷!”
秦嬷嬷一颤,想起了什么,药碗里浓稠的汤汁泼了大半撒在托盘上。
“老奴这就去请老爷来!”
众人不解的望向白氏与秦嬷嬷,方要开口问,便听得外间奴婢道:
“老爷来了。”
李瑞与李勤前后脚进了卧室,白氏见李勤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瞥见李勤苍白的脸色时,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李勤听闻白氏醒了,脚下生风的赶了回来,可刚踏进卧房,一颗心就揪了起来,脚步如有千金重一般。
他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白氏的眼睛。
“二爷......”
白氏一颗心狂跳起来,颤声唤了一句。
李勤的脸色更白了,他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慧娘......你......你可好些了?”
白氏含着泪点了点头,望着李勤的目光没有躲闪。
“二爷方才去了何处?”
李勤目光顿住,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李瑞见父亲神色不对,有些忧心,道:
“父亲可是哪里不适?可要太医......”
“不必.......”
李勤打算了他的话,闭眼似是努力压抑着痛苦,许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