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老夫人何时受过这等顶撞,只觉得七窍都要升烟了,将拐杖敲的咚咚响。
“你这个孽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么!”
孙嬷嬷忙上前打圆场:
“老夫人息怒,郡主年纪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她年纪小?明年都能及笄了!哪家贵女有她这般性子!”
“祖母,孙女不知哪句话顶撞了祖母,还请祖母明示!”
李老夫人眼瞅着李太微梗着脖子与她争论,偏她还得顾忌儿子与儿媳的脸面,不能将事情当着孙辈的面儿挑开了说,一时气的胸口都疼了。
李太微正面就跟李老夫人杠上了,莫说薛素琴,便是李老夫人跟前的孙嬷嬷都不敢想。
薛素琴被李太微当众点破,一张脸羞的通红:
“姨母仔细身子,此事确是素琴的不是。素琴能得姨母如此爱重,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今日只为与姨母辞别,求姨母莫要为了素琴一个外人与郡主置气。”
“郡主是相爷的掌上明珠,身份如此贵重,若是为了我一个低门小户之女伤了祖孙情分,素琴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薛氏抹着眼泪上前,给李老夫人磕了头。
李老夫人闻言更是火冒三丈:
“她再金贵也是我李家的子孙!也得守我李家的规矩!……”
“我今日便与你明说!你薛表姑迟早是咱们府里的人,你若再敢胡言我定不轻饶!”
李太微闻言,面色就沉了下来:
“祖母慎言!”
“事关薛表姑清誉,祖母可曾问过我父亲?”
一提及这个嫡子,李老夫人只觉得胸口又疼了起来。
这小半年里,她私下与李盛明着暗着提了多回,可为这事儿,母子俩每回都是不欢而散。
她今日才听闻昭和又病下了,心中琢磨这薛氏的事儿如何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到好,她才午睡起身,薛氏就来华安堂与她辞行,她细问了好一阵儿,才听下人说了李太微撵薛氏走的事儿,心底这火蓦地烧了起来。
这一个两个的......是故意叫她不得安生么!
“老夫人,夫人与二夫人一道来了。”
李老夫人瞧着这些糟心事,脸色本就不大好,一听闻昭和也来了,这心气儿就更不顺了,只觉得胸口憋闷的慌。
“母亲,这是怎么了?”
昭和气色不大好,与白氏一道上前给李老夫人行了礼,目光落在依旧跪在李老夫人跟前的李太微身上,脸色就沉了下来。
李太微没想到昭和会来,眸中满是担忧,喊了一声阿娘,朝她身后念夏递了个眼色。
念夏白着脸,朝李太微暗暗颔首。
“母亲,您怎么脸色这样不好?可是身子不适?”
白氏上前行了礼,目光中透着几分关切。
李老夫人眉头这才舒展了几分。
放眼整个相府,唯有这个二儿媳妇最是叫她贴心。
“夫人,老夫人,一切都是素琴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