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在感叹之际,屈楚又接着往下说:
“据师父所言:母亲的那个侍女是懂一些粗浅功夫的,能打倒两、三个男人,这才能带着我几番逃脱。
如果当初杀死我母亲的不是屈老夫人,我定然要手刃仇人。只是,想到她毕竟是父亲的亲生母亲,而屈家又只剩下这几个老弱,因此我才留下屈老夫人的性命。
但这已是我能容忍的极限。
要我对她笑脸相迎都不可能,更不用说孝敬她。”
皇上想了一下问道:
“当年你母亲生你之事竟然没有外人知道吗?屈老夫人又是怎么将你的身份隐瞒送去军中的?”
屈楚道:
“这件事我有调查过。
当年父亲顾忌母亲身份并没有大办亲事,只对外说母亲是普通人家之女、是救了他性命之人、是他的夫人。
父亲将母亲送到虞都后,屈老夫人因不满意母亲是普通人家出身,便对外称母亲是父亲的小妾,还将母亲拘在府中不让见客、不让外出。
母亲死后,屈老夫人对外宣称母亲和我染病身亡。
一个小妾和小妾所生的女儿死亡并不能引起他人的关注,这件事情便这样结束。
而屈老夫人将我送去军中时,给我捏造的身份是父亲的嫡子,说我在战乱中遗失,最近才找到。
因我长得与父亲有七、八分相似,而当年又有不少军中将领知道父亲娶了夫人,因此并没有人怀疑我不是父亲的儿子。”
听到这里,宁佑北再也忍不住骂道:
“这个老乞婆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早知道她是这样一个人,我就不该让柳嬷嬷送年节礼过去。”
屈楚并不知晓宁佑北以她的名义送过年节礼给屈老夫人,闻言看向宁佑北。
宁佑北呐呐解释:
“我之前并不知道你和屈老夫人有杀母之仇,只以为你是因为她逼你女扮男装去军中才和她关系不好。因此每逢节日我便让柳嬷嬷以你的名义送了礼物去屈府。”
宁佑北原是一片好心,屈楚不想因为这件事责怪他。
皇上头疼起来。
屈楚身上流着狼国人血液一事是断然不可传开的,否则又不知道会引发多大乱子。
皇上倒不怀疑屈楚对大虞国别有用心。
或许最初屈楚对大虞国并没有那么忠心,但和大虞国的将士们一起战斗那么多年,心肯定是向着大虞国的。
而现在,她对佑北有了感情,更不会做出做大虞国不利的事情。
只是,她这个身份……
……
皇上又在原地转起圈来。
……
屈楚道:
“陛下,如今四方皆平,几年内都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不如趁着这次有官员弹劾我将我免了职。”
宁佑北首先就不同意。
“那不行。不能让你背上不孝的罪名。”
皇上也不赞同让屈楚背上不孝的罪名。
一旦屈楚背上不孝的罪名,她这一辈子就算完了。不说以后母仪天下、就是想要再带兵打仗怕是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