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明心里一凛,点头道:“我会嘱咐你大伯他们万事要小心。”
他又叮嘱道:“茗儿你也要小心。出门时多带些人。”
叶雅茗点点头:“好。”
第二日是中秋,但每到节日,茶坊、茶楼的生意就比平常好,叶崇明也没有休假的习惯,照着平日的时间,带着叶嘉兴去了茶楼。
茶楼平日自有掌柜打理,叶崇明之所以去那里,不过是在三楼做自己的事。茶厂、茶坊或是茶行那里如果有事要找,也不至于找他不到。
无事的时候,他也会下楼跟朋友一起喝喝茶。
因此他平素都是巳正时分才慢悠悠地去,并不着急。
而这个时辰,许多爱听书的人早已到茶楼喝了一壶茶了。
想着叶雅茗说的话,叶崇明没有走自己的专用楼梯,而是从茶楼的正门进去,往茶客们走的楼梯上楼。
叶嘉兴跟在他身后。平日里总顾忌着身份,端着稳重模样的少东家,此时虽外表依然如从前一样,但那四处转瞟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要是上楼的过程中没听到什么消息,他便打算等会儿叫伙计去打听一下茶客们有什么传言。
结果刚刚从一楼往二楼方向走,就见一人从二楼下来,在楼梯口上遇到了他们。
那人的声音看到两人一脸惊奇,嚷嚷道::“哎哟,叶老太爷,您今儿个怎的还来茶楼?”说话的声音挺大。
叶崇明看了他一眼,认出这是茶行里一位姓陈的茶商。因买卖做得不大,平日在茶行里就跟透明人似的,根本到不到他眼前来,所以这人叫陈什么,叶崇明还真不知道。
不过这人巴结杨家倒是巴结得挺好,平日里总跟在杨宏后面,故而叶崇明对他有些印象。
“我怎的就不能到茶楼来?”他停住脚步,问道。
“叶大老爷不是受了重伤吗?他从京城带回来的茶款是不是也被劫匪劫掉了?您不去叫官府追查茶银,怎么还有心思来茶楼里来喝茶?”陈老爷声如洪钟,嚷嚷得楼上楼下的茶客都能听见。
“啊?茶银被劫了?叶大老爷还受了重伤?这可怎么好?”有些茶客也不知是真心关心,还是兴灾乐祸,纷纷凑上来询问。
叶崇明深深地看了那位姓陈的茶商一眼,似笑非笑道:“陈老爷倒是消息灵通。莫不是你跟那劫匪有勾结?否则,我一没去报官,二没大肆宣扬,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呵,叶老太爷说这话就没意思了。那日你家护院急马而来,满身血污,谁人不知?再说医馆里人来人往,你家大老爷受了重伤,护送他的几个镖师差点殒命的事,能瞒得了谁去?”陈老爷道。
叶崇明虽预料到了这情况,但演戏演全套,他作出愠怒的样子,脸色一沉:“关你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