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的孩子,就盛姣姣最富裕,她那负心爹撇下她们娘俩在齐家,下落全无,齐大姑娘把盛姣姣就当成了她的眼珠子。
平日里,齐大姑娘对她舍得,吃住又全靠家里,所以盛姣姣也花不了几个钱儿。
因而她的钱,就全都省下了。
齐桡一见铜钱,眼睛都发光了,他急忙接过自个儿的工钱,
“去,我吃完早饭就去。”
说着,齐桡一咕噜爬起床,穿着花布裤衩,就往外面的灶房跑。
他都没问盛姣姣哪儿来的小菜。
这样也好,盛姣姣也不知道怎么向家里人解释,哪儿来的小菜,只能先指使了齐桡毁菜灭迹再说。
外头,齐三娘子拿着棍子,指着齐桡,高声骂道:
“你个瘪犊子,滚回去把裤衩穿好,你都多大了,吊都能看见了,穿裤子!!!”
齐桡又被打了回来。
“哈哈哈哈。”
盛姣姣笑的都快要直不起细腰了。
这就是人间的温暖啊,盛姣姣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样开心简单的滋味了。
做皇后,地位尊崇,奴仆成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抵不过一家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的温馨美满。
便是为了这样简单的团圆,盛姣姣觉得,怎样都是值得的。
她一定不会让这一家人,再如同上辈子那般被无情的屠杀了,她要好好的保护这一大家子。
笑话完了齐桡,盛姣姣理理袖摆,起身往灶房去,空出屋子让齐桡穿裤子。
灶房里头,齐大舅已经在生火了。
他们一般在自己房里洗簌,每房里会备有一个小水缸,洗簌完后的水留着洗衣服抹桌子,最后倒了夜壶,用洗完衣服的水洗一遍夜壶。
再就寝前,把洗夜壶的水,倒进菜地里去。
所以一早上,也没人去后院看菜地。
齐大舅见盛姣姣进了灶房,便是指着木盆里的小菜,
“姣姣儿,这是哪儿来的?我瞧着新鲜,不像是咱们后院的菜”
“不知道啊,约莫是田螺姑娘变的。”
盛姣姣眨眨眼,睁着眼说瞎话。
反正这一大家子这么多人,谁知道是谁拿来放盆里的,真要一个一个的去问,还挺麻烦的。
“嘿,我们家的姑娘今儿变俏皮了。”
齐大舅一边生火,一边抬眸看了一眼盛姣姣,憨厚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盛姣姣就是他们家的小太阳,她若是心情愉悦,大家伙儿看着,都觉得高兴。
盛姣姣笑得有些狡黠,有些小小的骄傲之感,充满了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娇气,将装了小菜的木盆拿起来,穿过灶房,到了后院去洗菜。
“取点水来,今天早上吃面。”
齐大舅在盛姣姣后面喊着。
刚巧,齐老太太背着一土陶罐子的水,从前门进来,骂着,
“大儿,你是自个儿没长腿?指使姣姣儿做甚?”
“得,老娘这是见不得咱们家的宝贝疙瘩干一点儿活儿,我去我去。”
说着,齐大舅往灶膛里填了几块粪,满脸都是无奈的笑着,起身就出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