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被这话堵得心口疼,想着身上的伤还未好透,时不时的还会隐隐作痛,她倒也不敢放肆了。
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别以为你是太太院子里的狗就能对着老娘乱吠,我好歹是老爷的妾室,忠哥儿的生母,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家忠哥儿好好的,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云杉岂会怕她,冷冷说道:
“婢子倒是不想见忠哥儿,奈何这是太太的命令,您若不听,到时候少不得又得劳烦粗使婆子们动手了。”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梅姨娘脸色难看起来,她咬牙切齿道:
“你一个小丫头,胆敢如此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我说了,忠哥儿好好地,不过是昨儿夜里玩的晚了些,到现在还没睡醒,你要看可以,若是吵醒忠哥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目的达到即可,云杉并无与她斗嘴的闲心,凉凉的说了句知晓分寸,就转身朝着室内走去。
一屋内,就瞧见忠哥儿静静的躺在床上,好似睡的很熟,脸色也正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云杉又看了一圈屋内,梅姨娘跟在她身后,一副防备着的模样。
云杉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忠哥儿毫无动静,她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梅姨娘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推开,怒喝道:
“跟你说过莫要打扰忠哥儿睡觉,你偏要碰他,一个下贱丫头,也敢随意碰小主子,你是想当忠哥儿屋里人不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并不低,忠哥儿却毫无反应,云杉心里有了底,倒也不与她拉扯。
低声说道:“姨娘既害怕吵醒忠哥儿,又何必如此高声尖叫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怎么您了呢,婢子不碰也罢,若是忠哥儿出了事,姨娘可别后悔莫及。”
梅姨娘闻言瞳孔一缩,强硬道:“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忠哥儿也看了,你还不快走。”
云杉倒也不愿久待,该看的她也看了,心里也有了计较,转身便往外走,丝毫不将梅姨娘看在眼里。
梅姨娘此时倒也无心思管这些,看着她走远才转身进屋。
云杉快步朝着正院而去,忠哥儿虽瞧着像是睡着了,可嘴唇却是干的起皮,高声说话他也毫无动静,肯定不是简单的睡着了。
舒苒正半躺在软榻上看书,瞧见钟妈妈带着云杉进屋,立马坐直身子,见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了?”
云杉条理清晰的将自己看见的一一道出。
舒苒觉得简直匪夷所思,就为了构陷她,连自己儿子的身体都不顾了,也真是狠得下心肠。
“太太,咱们要不要叫大夫来给忠哥儿把脉,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只怕老爷那边不好交代。”
钟妈妈有些担忧的说道,舒苒冷笑一声。
“我需要跟老爷交代什么?我怀着身孕,既要照顾两个姐儿又要打理府中事情,梅姨娘照顾不好自己的儿子,与我何干?不过,大夫是要请进府里,但要悄悄的不让梅姨娘知道。”
钟妈妈很是不解,云杉却是懂主子的意思了,梅姨娘无非是想在老爷面前状告太太对忠哥儿不上心,或是说太太暗害忠哥儿,可若是府中有大夫坐镇,梅姨娘却瞒着病情不请大夫,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舒苒冷冷说道:“梅姨娘要如何由着她自己,大夫请进府坐镇,要不要求助也看她自己,这个天孩子受了寒肯定会高烧不退,她不将儿子的安危放在心上,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钟妈妈也明白了主子的打算,有些疑惑地问道:
“梅姨娘如此行事,难不成是知道了老爷到哪了?”
舒苒并不觉得奇怪,“老爷身边随从那么多,随便买通一两个递递消息不就知道了,罢了,由着她作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