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宁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舒苒却并未发怒。
她云淡风轻的说道:“陈三家的,你也不必在我这里撒泼打滚,你们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呢,你这样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我们姚家是不敢用了。”
陈三家的婆娘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陈管事一个耳光打过去,摁着她磕头赔罪。
“太太息怒,奴才再也不敢了,我家儿媳才刚刚添了孙儿,若是将我们卖出去,我们家就散了,求您开恩。”
他嗑的砰砰作响,他那婆娘也不敢大放厥词了,两口子就这么拼命磕着头,期盼舒苒能大发慈悲,收回成命。
舒苒并非没有同情心,只是要看对方是什么人,这两人并不值得她同情,贪婪之人尝过甜头后是喂不饱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王管家,让小厮先将他们关进柴房,等抄了家,晚些时候一起交给人牙子。”
旁观全程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太太这次会这么冷酷无情,有那胆小的已经跪下请罪了。
舒苒冷眼瞧着,自她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身边的丫头去查探府中管事奴仆的情况,这不,今日正好一起清算了。
也有那心态好的,仿佛事不关己般装傻充愣。
舒苒扫了一眼,对着靠在门框边的老婆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周婆子,你可知罪?”
那老虔婆心理素质极好,她慢悠悠的站出来跪在地上,装模作样道:
“老奴年岁已高,平日里都是安安分分的当差,实在不明白罪在何处。”
舒苒最是厌恶这样倚老卖老之人,平静说道:
“我们姚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在这漕河镇也是有头有脸的,你一个下人,不仅在外到处传扬府中之事,还敢撺掇梅姨娘以下犯上害我腹中胎儿,我看你是罪该万死。”
周婆子一听这话便知此劫难逃,她强撑着说道:
“太太冤枉老奴了,老奴平日里是嘴碎了些,但绝不敢谋害太太,还请太太明察秋毫。”
舒苒也不答腔,只冷眼看着。
周婆子被她看的越发心慌,尖声道:“老奴是老爷赏给梅姨娘的人,是奉老爷的命令,照顾忠哥儿的,除了老爷,谁都不得动我。”
王管家虽不大待见周婆子,可早年间也受过她家老头子一点恩惠,这恩情一直没有机会还,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
“周婆子,你休要胡言乱语,还不赶紧认错,求太太从轻发落。”
舒苒并未理会王管家的话,让原主丧命的人,她都要惩罚,这是她的处事原则。
“发卖一个婆子,还需得问过老爷吗?老爷恐怕都不知道你是谁了,别把自己看的太重,我倒想看看,卖了你,老爷要怎么罚我。”
说完话,她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小厮们机灵的上前捂住周婆子的嘴,直接将她拖出去。
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着实震慑住了在场众人。
很好,所有人都老实了,舒苒也满意了。
她轻笑一声,“咱们府中牛鬼蛇神多,该发卖的名单我都列出来了,谁也别想侥幸。
当然,也有好的,我都看在眼里,该如何奖赏也都有章程,只要用心当差,我必不会亏待。”
众人此刻哪还敢置喙,纷纷躬身应诺。
舒苒将后续的事情交给王管家,带着姚知宁施施然离开。
看着母女俩离开的背影,众奴仆稍稍松了口气,只觉往日轻看了当家主母,这姚家内宅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