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去,不出意外的,是浑身狼狈不已的闻澈。
不。
不是。
陶燃眯了眯眼,那是闻以安。
那人被保镖按在地上,脖颈上扎了一根针管。
那应该是镇定剂吧。
但似乎没有什么用,闻以安依旧死死的盯着她,目光里面的东西深沉到吓人。
只是一两秒的时间, 他的嘴角便溢出了鲜血。
哦,这就是他没有睡过去的理由吗?
陶燃眸光淡漠,似乎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闻以安触碰到她的视线的那一瞬,身体陡然僵硬了下来。
长睫下压再次撑开之后,他的目光忽然变了。
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大狗狗一样,可怜至极的哀求着她。
闻澈?
陶燃微微皱起眉头,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在她还想要细细看去的时候,闻明钰忽然出现在了众人身后。
他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陶燃,语气不善:“岑小姐还在等什么?”
“不要!”
“闻澈”忽然凶狠的转头瞪向闻明钰,哑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你逼的她?”
“呵。”闻明钰讽刺的笑了笑,居高临下的看着“闻澈”,像是年长版的闻以安一般,颓丧的慵懒极为撩人心神。
“我逼的?”他视线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沉默着的陶燃,而后又漫不经心的落了回来,缓缓道:“你大可问一问她,我到底有没有逼她。”
看着狼狈疯狂得像是一个疯子的“闻澈”,闻明钰丝毫不介意打碎他的最后一点希望。
“我尊重岑小姐的选择,若是她愿意留下来,我也无话可说,但人家是要高飞的鸟,闻澈,你那么爱她,就是想要折断她的翅膀圈住她吗?”
有何不可?!
闻以安几乎想要吼出这句话。
她要的他会亲手捧到她的面前,所有的一切, 只要他有,只要他能,都会是她的。
所以, 有何不可?!
几乎要将牙齿咬碎了才忍下了这些话,他哀哀的转头看向陶燃的方向。
药物的作用外加失血过多,已经让他眼前有些晕晃了,可他还是带着一丁点的期待在看着陶燃。
即使不喜欢他,那闻澈呢?
她那么宠闻澈,会不会为他再次心软一次?
若是她留下来了,他可以永远“不出现”,永远当闻澈。
只要她留下来。
“岑小姐,你意下如何。”闻明钰语调不明的问着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娇小的身影之上,血色的残阳之下,她的身影似乎单薄到下一秒就会散成玫瑰花瓣离开一样。
迎着那灼热的期待,她嗓音清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如您所说,我的天地并不在这里。”
“所以,抱歉。”
平静的声音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似乎所告别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