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绝在外的佛尊脸色极其不好,他看着陡峭光滑的思过崖上那个大剌剌的洞府,几乎快要被气得厥过去。
偏偏这时候旁边的沧渊还在唧唧歪歪的挑这挑那,说他的宝贝弟子受了多大多大的苦,又一脸痛心疾首的埋怨佛尊太过于残忍。
佛尊咬着牙望天,心想:阿弥陀佛,这爷俩大概就是我的劫难吧……
“宗主!宗主!”在佛尊一脸生无可恋的时候,那道让他头疼的声音又如同魔音环绕的落在他耳边。
佛尊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告诉自己:惹不起,惹不起……
陶燃舔了两口褚浮筠的血后,便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快要上房揭瓦的模样。
她高高兴兴的蹦跶到老宗主面前,活力满满的报了平安之后,又敛了几分跳脱,乖巧的看着佛尊。
等到佛尊看过来之后,陶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佛尊,我知道错了。”她双手背在身后,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态度倒是端得十分熟练。
本来佛尊下意识的就想要冷哼一声,但是目光在触碰到一直跟在陶燃身后的褚浮筠后。
佛尊怂了。
“嗯,知错能改就好。”佛尊绷着脸说话。
“知错知错,我特别知错。”陶燃点头如蒜捣。
她看着佛尊笑得甜美,“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参加祭山大典了呀?”
这话一出,佛尊心一紧,下意识的问:“你要干嘛?”
“拜师啊。”陶然一脸云淡风轻。
却惊得连沧渊都哽了一下,两个老头像是在看什么小傻子一样看着陶燃。
陶燃挺挺脊背,笑眯眯的说道:“重在参与嘛。”
沧渊,佛尊:“……”可能真的只是个参与而已。
哦不,陶燃的资质连参与都参与不了。
天下强者聚集的盛会,天才只是最基本的入场条件而已。
沧渊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褚浮筠忽然开口:“你不用参加。”
陶燃笑意一顿,有些讶异的回头看着他,那双星眸里面似乎积聚了一瞬的失落。
褚浮筠心口瞬间一紧,语速微不可见的快了一些:“如果你想要拜我为师的话,我可以直接收你为我唯一的亲传弟子。”
轻飘飘的话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凭空劈在了两个老头心中,惊得他们连礼仪都忘记了。
陶燃也反应了一下,而后灿然一笑,“不要。”
她看着褚浮筠,微微扬起下颌,眉眼之上的骄矜热烈而滚烫。
“我要堂堂正正,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走向您。”
“我要告诉他们,我将离,从来都不是一个废物。”
长风渐起,在短暂的沉默之中,褚浮筠听到了自己鼓噪得近乎于吵闹的心跳声。
奇怪而陌生的情绪炙烤着他的心神,急切的想要他做些什么。
先前在藏经阁便是这样,从未有过的异样剧烈得吓人,某种渴望想要喷薄而出却又找不到出口。
他生病了,他知道的。
所以他离开了。
他回到了不周山,翻遍了所有的古籍,却还是找不到有关于这种症状的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