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本牛皮簿子上的内容,我挑紧要的跟包子讲述了一遍。涉及到‘衔尾火蛇’的部分我也没有隐瞒,又紧着把我从西京列侯墓发现地图,到图书馆查阅资料等一径说了遍。
出发前我曾在老爷子睡得草席底下发现一张手绘地图,那上面画的位置就跟我在青铜辇上发现的地图一模一样,当时我还把这两张地图排出来对比给包子看过,这厢提起,我便又从包里拿了出来。
看到这儿包子也算是反应过来,“照这么说的话,秦姥爷的失踪指定还跟这‘眼珠子’有关?”
包子不认识什么‘衔尾火蛇’,在他看来,这印记就是一颗带火焰的眼珠子。
我也并没有刻意纠正,毕竟这乍看之下确实也像只眼珠子。
“老爷子十有八九跟这印记脱不了干系,他以前就有个毛病,每到夜半就要上岭去一趟,从来不知道他去干什么,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他就在准备着什么了。”
我一面说着,一面皱起了眉头,“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你还记得咱在那宋墓里头发现的那颗佛头俑不?那玩意儿上面也有这么个奇怪的印记。”
据我分析,那佛头俑本身应该是一座完整的佛像俑,且并不是那座宋墓里头的陪葬品,应该是从外面被带进去的。
我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佛俑原先是在何处的?为何单单被人把佛头拿了下来?又为何带到这屁大点一个宋墓之中?
包子听完我这一通分析,兀的想起来什么道,“要说这宋墓也是古怪,老秦你想想看,就你说的那些侍俑和戏俑,那都没有一个是有脑袋的,偏偏这佛俑又单放一个脑袋在壁龛里头,你说这又是几个意思?”
经包子这么一提,我也想起那些无头陶俑来,这些玩意儿身上搞不好还真藏着什么线索,只不过当时光顾着找尸参了,也没来得及细看,这会儿估计都给白蚜子啃个一干二净了吧。
我心里暗暗合计,等这趟将军山之行过后,要是找到了老爷子都还好说。要还没找着,那我说什么也得再回那宋墓去走一趟。
眼下胡思乱想着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再一看时间都快过去半宿了,索性我便收拾了牛皮簿子,连带着青铜辇拓片和老爷子的手绘地图,通通都给收进包里,然后枕着背包倒头便睡了去。
可能是今天累坏了的缘故,有好几回甚至都往騩门关走了一遭,这一躺下便是天塌地陷也叫我不醒。
正睡着又混混沌沌的做噩梦来,梦里我还在那地下军备库当中,无穷无尽的灰白色尸潮疯狂的将我淹没,我在货梯井中用无止境的坠向那最黑暗的深处。
在那不见天日的第五层牢笼之中,一只庞大无边的‘永生母体’浑身缠满巨粗的铁链,它怪叫着伸出一只利爪来,一把抓起了我就要吞下……
正梦到此处,我猛觉身上一阵火辣赤痛,当即便是一声惊叫坐醒起来。
这一惊醒,我立马便察觉那赤痛并非是梦中所感,而是我的身上不知何时竟爬满了白蚜子,这些家伙正疯狂的撕咬着我的皮肤,同时还分泌出一种腐蚀性的酸液来,全身上下真真叫做一个疼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