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七色祥云之于紫霞仙子,犹如水晶鞋之于灰姑娘,席畅畅对于烟花有种近乎执拗的情这还要追溯到许多年前,那时席畅畅还是稚童,由席爸爸抱着看一家财大气粗的建筑公司在新买的地皮上放烟花。由于烟花放完后,席畅畅留恋不肯走。于是席爸爸半哄半骗:“等你恋爱了,无论你想看多少烟花,那个人都会放给你,而且只放给你一个人。”
席爸爸的一时哄骗,使得当初年少无知的席畅畅对于幸福的定义,就是两个人肩并肩,相互依很着看烟花腾空绽放。
尽管后来发觉这种伎俩,在偶像剧集言情小说中比比皆是,集了狗血于一身,席畅畅深深自鄙,但是那发了芽的念头还是在席畅畅的脑袋里扎了根。
这种扎根的粉红梦想,让席畅畅一次次的唾弃自己。她居然为了一场不切实际徒有其表的烟花,所以时时感到有些失望,席畅畅深刻感到自己的幼稚。
为了不让自己成了那个贪心不足想吞大象的家伙,席畅畅每天在睡觉前都要深省己身,对自己进行深刻的自我批评与检讨。不过……按着今天自己热血沸腾的迹象来看,显然效果并不甚大。
正想着,已经到了小广场,钟家慕放下手中的箱子,打开,取出几个相同的烟花,按次序排列成一排。看着钟家慕自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幽蓝的火焰燃起。
“等等!”某好龙的叶公忙喊暂停,往旁边跑了两步,双手捂着耳朵:“好了。”
钟家慕无奈摇头,等她站好,才点燃了烟花。
一簇簇的烟花在爆裂声中腾空,在天空中绽开绚丽的花朵。那样繁盛的美丽,仿佛所有想要的一切都铺面而来。俊美少年站在其中,低头以手挡着风,点燃了一根烟。骤起骤落的烟花,明灭间他精致的轮廓若隐若现。
席畅畅胸口忽然一热,微微的眩晕。
钟家慕吐了口烟,冲她说了声什么。在巨大的声响中,她听不清楚,眯起了眼睛喊:“你说什么?”
钟家慕没有回答,只是冲她微笑,席畅畅从未见他这样的笑,一向冷漠的脸上有种清秀而腼腆的微笑,如同初升的旭日。偶尔一束烟花腾空,照亮了他的眼眸,那眼底却如同有如水的忧伤,静静流淌。
席畅畅忽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这样繁盛的烟花,这样美好的少年。
钟家慕对她招了招手,做了个过去的手势,她吸了吸气,捂着耳朵跑过去。
钟家慕指了指一边一个没有燃起的烟火:“你去点。”
席畅畅连忙摆手:“我不敢。”
钟家慕无奈:“我帮你捂着耳朵。”
席畅畅开始有些蠢蠢欲动,因为安心——钟家慕是不会让她受伤的。
她仰头还是确认:“你要在一旁帮我。”
钟家慕笑了笑,取下嘴边的烟:“用这个。”
这个还保险一点,打火机她还真不敢用。
席畅畅接过了烟,战战兢兢的蹲下,手颤巍巍的往那个炮筒处接近。
钟家慕在后面捂着她的耳朵,见她实在太慢,终于不耐烦的把她往前面一送,毫无心理准备的席畅畅身体不自主的前倾,然后——导火线就呲呲的往上爬。
“啪!”一声巨响,天空瞬间犹如白昼,白色繁星闪亮。
适才被人陷害的怒气被无边的喜悦代替,席畅畅赞叹:“真是美!”
钟家慕却没有抬头看天空,只是看着她,笑着说了句什么。席畅畅这才发现他的双手还在她耳朵上,尽管隔了这么近,她已然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