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废了,他不会饶了自己的,所以现在怎么办?把镜子要回来还来得及吗?
天君见星澜一副快要晕过去的羸弱模样,也吓了一跳。
他原本长得就清秀,由于得道早,年纪也不大,那小脸白里透红的,这会儿眼中满是惊恐,瞧着让人怪疼惜的。
“星澜,你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星澜不敢说自己的困难,他只是问:“怀德帝君可曾找过您了?”
天君连摆手带点头,嘴里说着“没有没有”。
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有些凌乱,可怜他十几万岁的高龄,看得出也被怀德折磨得不轻。
已经猜到真实答案的星澜一头扎在他脚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天君,求您了,我想去给怀德帝君当牛做马,您别拦着我可行?”
天君忙将人扶起:“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那女帝那边?”
“这会我的肉身正卧病在床,再说她的心思全在修仙和打仗上,根本顾不上我,我求您了,只要我给帝君当完牛做完马,我立刻回皇宫。”
虽然不知道他和怀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还蛮因吹斯听的。
天君摆摆手,“既然如此,你便去吧,时间自己掌握好,莫要耽误了正事。”
对于天上风起云涌,在人间界的李嘉和并不知情,她这会儿是自身难保。
刚一出县衙的门,一颗小石子就迎头被扔了过来,虽然不大,可正砸在她的额角,还是有些疼的。她捂着头看向前方,只见以王睿之为首的临水县所有小孩都顶着一张冷酷的脸上下掂着手里的小石子。
“她是骗子,揍她!”
因为野猪一事,王睿之被自己的爹揍得掉了牙,这会儿说话呼呼漏风。
李嘉和眼疾手快,忙又跑回衙门里头,“砰”地摔上门,小石子如数砸在门板上。
天上一日,地上一月,这会儿怀德的肉身还在床上躺着,没有人替她挨揍,所以这几日她总被这些小屁孩教训,连出门都不敢出。
偏巧此时衙门里也没有了水和粮,她又必须要出门。
正感到绝望的时候,只听外面穿来一声呵斥:“你们在做什么?”
这声音实在陌生,她透过门缝向外瞧了一眼,正瞧见一身华贵锦袍的星澜从远处而来,那抹绛紫色衬得他丰神俊朗。
不等星澜走近,她“哗啦”一声拉开门,把星澜拽了进去。
那一瞬间,星澜可谓是人在前面飞,魂儿在后面追。
“月老大人,您怎么来了?”
李嘉和把人请进了屋,“是天君派您来的吗?”
虽然不知道怀德是怎么跟天君说的,但是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个帮手。
星澜卖了个人情:“我是自愿来帮忙的,你我同在朝廷为官,理应互相照应,我听说你在这挺苦的,便来瞧瞧,方才那是?”
李嘉和不好意思把他们之前忽悠小孩的事说出来,悻悻摸了摸鼻尖,“穷山僻壤出刁民,他们日常状态就是这样的。”
这也不算假话,之前没忽悠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找事的。
她说完回头看了眼怀德的卧室,见那边半天没有动静,遂问:“帝君没跟您一起回来?”
星澜点头:“帝君刚回去,恐怕事情还未处理完。”
说完瞟了一眼这四处漏风的衙门,“你们这条件未免艰苦了些。”
李嘉和哭丧着脸:“眼下衙门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五粒米熬粥都得熬三顿。”
星澜摸了下口袋:“我这次来,倒是带了些值钱的东西。”
李嘉和眼睛一亮:“能否请您先借我些钱呢?等我赚了钱,连本带利还您。”
星澜笑了笑:“你我同为天君出力,自然是一家人,说什么借不借的。”
他说完,从荷包中掏出不少宝贝递给李嘉和,道:“我也不与你兜圈子,此番我来,也是有事相求。”
李嘉和绞尽脑汁都想不到他一个得道之人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
星澜凑过头去:“方才回天上,帝君把我的纷繁镜偷走了,你能否帮我把镜子偷回来?”
李嘉和一听,默默收回了马上就要碰到那些金银财宝的手,“这恐怕不行耶。”
说完,又义正严词说:“大人,刚才我又想了一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朝您借钱,不如求您给想办法救救临水县,这的百姓实在可怜,恳请您回去与女帝说一声,减免这三年的税赋,哪怕日后百姓富裕起来了,再补上这三年的税都行。”
星澜见李嘉和立马反水,忽然反应了过来,李嘉和的本职可不就是离不开纷繁镜。
他望着她:“帝君他该不是替你去骗的纷繁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