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拍卖会的成果,他需要向刘彻汇报。
当他来到甘泉宫时,意外发现李广利竟然也在。
刘彻看到他的简报非常高兴,接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问道,“封国的人都来了吗?”
刘据道,“儿臣看过来客名单,二十几个封国都有人来。”
刘彻问道,“你没过去看看他们?”
刘据忙道,“没有得到父皇许可,儿臣不敢!”
刘彻点点头,“听说赵国太子刘丹这次也来了?”
刘据道,“名单上有他。”
刘彻看一眼李广利,“你可能还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可不只是花会。”
“有人告发他做了一些不齿之事,他便要灭人家的口。那人跑到长安来,他还要把人家捉回去。”
刘彻心头一跳,“父皇说的是江充吗?”
刘彻微微一愣,“你见过此人?”
刘据道,“儿臣当时没在府上,没有见到他。此人跑到我府上口放狂言,谤及皇亲国戚,良娣无法辨识真伪,把他赶出去了。”
“后来听南袍侯讲,此人冲撞他的车队,被南袍侯当做流民教训了一顿赶出城去,没想到……”
李广利干咳一声说道,“臣……在城门口看到他跪地喊冤,觉得事情比较严重,所以这才……把他留下来。”
刘彻道,“不管是否为真,他能有这份胆识,也非常人可比。朕准备单独召见他,听听他怎么说。”
李广利一喜,“陛下圣明!”
刘据道,“事涉皇亲国戚,如何处置,儿臣全听父皇安排。”
刘彻点头道,“嗯!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先在林光宫住下,明日随朕一道回京。”
陪刘彻用过晚膳,已是月上高天,从甘泉宫出来,沿甬道漫步前行,小风拂面,别有一番滋味。
离开甬道不远,暗处两个人相对低语,他搭眼一看,一个是苏文,另一个是李广利,李广利正把一个鼓鼓的袋子往苏文手里塞。
刘据经过,两人都吓了一跳,苏文手一抖,袋子掉到地上,两块黄澄澄的金锭滚出来。
“殿下!”
两人同时低头,掩饰脸上的尴尬。
刘据微微一笑,“本宫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然后大步离开。
来到林光宫,他遣退侍从,站在寝殿外仰望星空,思绪万千。
最难缠的对手已经出现。
如果让自己先看到江充,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留住,甚至一刀结果了事,绝不可能让他到处递投名状,可是……没有如果!
可以想见,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一边要讨好武帝,一边还要防着江充,想想就心累无比。
他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脚下白影一闪,一只野兔惊鸿一瞥,钻进草丛里不见踪影。
他正要移开目光,忽然发现草丛中有一物闪动,俯身一看,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玉钩,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微芒。
这里是林光宫,先秦旧址,不知是哪位王公贵胄家小姐的佩饰遗落在这里。
斯人已去,物是独留……
他把玉钩收起,又感慨了一番,回寝宫就寝。
第二天早起,简单收拾一下便跟随刘彻的仪仗返回长安。
长安城里到处花团锦簇,彩带飞扬,刘彻心情大好,特意把刘据叫到身边表扬了一番。
本想随刘彻到未央宫给卫子夫请安,但是天色已晚,刘彻便让他直接回太子宫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