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安静得吓人。
刘胥缓缓坐起,弱弱地问道,“我……死了吗?”
此时刘旦已经被人唤醒,一见弟弟死而复生,大叫一声抱住刘胥又大哭起来。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执行皇上的命令。
刘彻挥手示意两人下去,俯身问道,“胥儿,认识朕吗?”
“父皇!”
刘彻长出一口气,笑了……
宫女太监跪成一排,御医垂手站在一旁,两腿微微颤抖。
刘彻眉头深锁,“朕叫你们站在这里是干什么的?两位皇子溺水都没发现?每人领三十板子!”
刘据忙道,“父皇,儿臣比他们离得更近,也没发现异常,训斥一顿可以,打板子……就免了吧!”
他知道,就凭这些宫女太监的小身板,和苏文完全不能比,别说三十板子,十板子就得领盒饭。
刘胥也小声道,“父皇,是我自己贪玩,不关他们的事,就不要打板子了。”
刘彻爱怜地摸摸他的头笑道,“你可把朕吓死了!”抬起头后目光转冷,“既然太子为你们求情,板子就免了!至于处罚……朕的皇子失而复得,朕也不处罚你们了。”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这要是放在以前,板子虽然不打了,但是处罚一定要有的,最轻也要赶出宫去。
太监宫女不停磕头谢恩,刘彻挥手让他们退到一旁,把目光落到御医身上。
御医扑通跪倒,颤声道,“臣无能,臣死罪!”
刘彻皱眉道,“你刚才差点杀死朕的皇子!”
御医一愣,趴在地上全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话说出来,谁能受得了?
谋害皇子?可是诛族大罪!
刘彻道,“堂堂御医,临机应变,连太子都不如,你也别在宫里了,出去吧!”
御医又是一颤,叩头道,“臣谢皇上不杀之恩!”然后爬起来一步三摇地走了。
刘据犹豫一下没有开口。
这份情他还真求不了。
刚才给刘胥做人工呼吸时,没一个人能理解他的“怪异”举动,刘彻真要问他从哪里学到的,应该怎么回答呢?
不过,刘彻似乎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对依偎在身边的刘旦和刘胥说道,“刚才是你们的太子哥哥救了你们,还不好好谢谢他?”
刘旦和刘胥跑到刘据身边就要磕头,被刘据拉住,“你们是我的弟弟,不用谢!”
兄弟俩开心地笑了。
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两人仍然情绪低落,两眼无神,尤其是刘胥,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
刘据知道,刚才的经历的确会对两个十来岁的孩子造成心理阴影,如果不好好疏导一下,恐怕一生都抹不去。
“父皇,儿臣想和弟弟们做个游戏。”
刘彻也看出刘旦和刘胥情绪不高,闻言笑道,“可以啊!”
刘据道,“请父皇写两个字给儿臣,随便写什么都可以。”
刘彻也不问他要做什么,叫人取来笔墨,在一枚竹片上写下“天命”两个字递给他。
刘据接过竹片收好,把刘旦和刘胥叫到身边,又叫过几个宫女太监一字排开,刘旦在队首,刘胥在队尾,耳语传声游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