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篷又泛曾行路。这身世、如何去。去了还来知几度。多情山色,有情江水,笑我归无处。
夕阳杳杳还催暮。练净空吟谢郎句。试祷波神应见许。帆开风转,事谐心遂,直到明年雨。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裁……”
进入密室以后,苏小小的脑海中浮现出生前听过的“囍”这首歌。
整个密室完全就是个灵堂,中间供奉的不知是哪路的神明,红发白骨,邪气森森。
“彩棚搭就仙人洞,花烛照来泪如泉。”
“生前未结朱陈好,殁后配成秦晋亲。
”横批:“阴阳一礼”。
两副对联挂在苏小小的面前,白纸黑字,死气沉沉。
没等苏小小出手,李翰林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直接把苏小小定在了椅子上,她的变化之术也随之消失,显露出苏小小的本来面目。
“不乖哦。”李翰林指挥三名女鬼替苏小小换上了绿色的嫁衣。
“你抓了那么多的男子和女子,都是配了冥婚。”苏小小试着冲破禁锢,却不得其法。
“嘘,不是冥婚哦,是配骨,而且我只是不想他们太孤单。”李翰林打断了苏小小的诘问,轻轻的拿起桌上的胭脂为苏小小上妆。
“你若拿鬼魂或许还能不受无间惩罚,可你竟然用活人,丧心病狂。”苏小小一想到那些鲜活的生命都葬身于他们最美好的时候就恨不得引动天雷劈死李翰林。
“红衣进,白衣出。一生只进一家门,一生只爱一个人,一生只进一家坟,一生只记一人魂。始于月老,终于孟婆。始于脸红,终于眼红。”
李翰林神情缱绻,用画笔细细的描摹苏小小脸上的新娘妆。
待到妆成,苏小小俨然就是宋朝时新嫁娘的样子。
“真好看!”李翰林像欣赏一个艺术品,郑重的在苏小小的眉心印上了一粒莹润的珍珠。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不得不说,李翰林的审美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样的环境之下,也没了多少美感。
“呸,妖孽。”苏小小虽然不能动弹,但嘴巴可不饶人。
“童男童女,来接新娘!”话音刚落,四个纸扎的红男绿女向苏小小走来,嘴里还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新嫁娘,着红妆,同心百年不相离。”纸扎的红男绿女搀着苏小小跪在了供奉的神明面前,强迫苏小小磕了三个响头。
一时礼成,李翰林神神在在的跳起了舞,他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三清书,嘴里念念有词:
“百器之王,当属唢呐,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万年古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唢呐一响全剧终,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
棺一抬,土一埋,亲朋好友哭起来,鞭炮响,唢呐吹,前面抬,后面追,
初闻不知唢呐意,再闻已是棺中人,两耳不闻棺外事,一心只蹦黄泉迪,一路嗨到阎王殿,从此不恋人世间。”
苏小小心里不禁感叹,还是个精通东北文化的,在李翰林的时间,苏小小偷偷的用口诀调动星辰之力来解开定身术。
大风骤停,拨云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