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也急着劝阻,“玲姐,要不你再撑着开一会儿,我们在前面找个民宿什么住下再说……容轩已经昏了好久,我怕他出什么意外,待会儿落脚后让徐医生诊治一下也好。”
“欸,先说好啊,我可没有说过要给他治病这种话。”徐并不悦的抚了抚到现在还发红的鼻子。
“我会付诊金的。”
“那也不行。”
“徐医生……”
“撒娇也不行。”
“徐医生,小伶先前恐男症就是容轩给纠正过来的,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
徐并一噎,突然想到还有这层人情,于是头疼的应下,“好吧好吧,先找个地方落脚再说,前面那个恶婆娘叽叽喳喳的影响我的医术发挥。”
谢玲哪受这种侮辱,“分明就是自己医术不精!”
“我医术不精那你来啊!”
两人又开始无限循环的争吵,狭隘的车内充斥着噪音,宁瑶只好轻轻捂着容轩的耳朵。
谢玲沿途又开了十几公里,终于发现了一处民宿,远远望去,颇有古代山水画的意境。
民宿是用古老的房梁结构和木质顶棚搭建的,院内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不失几分大隐于市、小隐于野的浪漫情怀。
宁瑶要了三间房,因为容轩伤得太重,她得时刻关注他的变化,自然是要跟他住一起的,剩下的就是谢玲与徐并一人一间。
终于安顿下来,徐并开始替容轩诊断了。
对着他又摸又捏又观察的一顿专业操作之后,徐并眉头越拧越深。
宁瑶在一旁看着,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等了见他一直没开口,这鼓起勇气问,“徐医生,他……怎么样?”
徐并脱下医用手套,卖关子的摸了摸下巴,又一脸严肃的答,“不是很乐观,哪怕是休养个三年五载,天天鲍鱼人参鱼翅燕窝养着,大概也活不过……”
他突然欲言又止。
宁瑶后背发凉,一脸怔然的看着他,半晌后,才苍白的一笑,“徐医生,你说吧,结果……我承受得住。”
徐并叹口气,伸出一根手指。
她唇边那抹苍白的笑都凝滞住了,不可置信的问,“一……一年?”
徐并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她更是慌了,胸口好似裂开那般疼痛,“不会是……一个月吧?”
徐并扑哧的欠揍的笑出了声,“瞎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大概活不过一百年。”
宁瑶并没有被人戏耍后的生气,只有深深松了口气的感觉。
还好,还好。
她又担忧的问,“那他的声音能不能恢复?玲姐说他是被苏巍州用一根用得发红的铁棍伸进喉咙烫坏的……”
徐并无奈的耸耸肩,“拜托,我的眼睛又不是尺……这个还是要去正规医院做个喉镜才能下定论,至于现在,饮食以流食为主,再就是要保证睡眠充足……不过我看他睡眠已经更充足了。”
“对了……你为什么要在他眼睛上蒙一条绷带啊,他眼睛也瞎了吗?”
“不是……”宁瑶艰涩的笑了下,“你是不知道这个人有多要面子,他平时绝对不会在人前做出任何有损颜面的事情,时刻都要保持他的完美形象……我怕,被我看见这副模样,他会觉得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