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听得苦涩一笑,垂下头,黑睫遮掩住她缥缈空洞的黑眸,“治不好……找了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手术成功的机率很小。”
他挑眉,嘴角慢慢浮起一缕古怪,“你亲耳听见医生这么说的?”
他想,这事不对啊,这世界上不缺名医,就算偶尔碰上几个庸医束手无策,那也不该直接就这么盖棺定论才对。
“苏大哥自己说的,他有一个朋友就是学医的,与他口径一致,这事错不了。”宁瑶答。
她虽没有听苏巍州的主治大夫这么说,但是徐并都说过,他说苏巍州的病没救了,这辈子都只有守活寡的份。
容轩没忍住的笑一声,笑的很开怀,“好吧,虽然不知道苏巍州怀的是什么心思,不过这样也挺好……”
她听不懂他前面的那段话,可她听得懂最后那句‘这样也挺好。’
“好?好在哪?”她冷笑,手中的砍斧握紧了几分。
他的俊脸凑近,一字一句轻幽款笑道,“当然是好在,他就不能实实在在的拥有你了……”
宁瑶忍无可忍,手起斧落,还好他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不然铁定得见血。
斧头砍进泥土地里,怎么也拔不出来,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劲儿。
她用力拔了一会儿,想继续朝他挥去,可那斧头砍得太深,实在是拨不出来了,只得作罢。
宁瑶深吸一口,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你不用幸灾乐祸,就算哪天我不爱他了,我也不会爱上你,懂?”
他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不一定哦,爱情这个东西,荒唐的难以言说。”
“我看最荒唐的人是你才对吧!自己的亲弟弟被绑架了,还跟没事人一样在这儿跟我打情骂俏!”她将心中的怒火对准他,却不料说漏了嘴。
“你这是承认了,刚才是在与我打情骂俏?”他哂笑道。
宁瑶一时语塞,站起身掀开帐门,兀自回了帐中。
容轩并没有跟进来,只是轻笑了一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扔了进去,“夜晚寒气重,盖着吧。”
她没有说话,直接将他的外套给砸了出来。
他又给扔了进去。
她再次砸了出来。
他又又扔了进去……
如此反复几遍以后,宁瑶也累了,没有再拒绝他的好意。
特别是一想到脱了外套的他,只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在账外瑟瑟的冻着,她就燃起一股报复的快意!
不过转念一想,待会儿容轩如果冻得受不了肯定会进来,那她岂不是要跟他在一个狭隘的空间待在一整晚?
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宁瑶没有忘记自己已婚的身份。她叹口气,翻来覆去一阵后,万般不愿的站起身,掀开帐门走了出去。
容轩的确冷得不行,自从中了江晨几弹以后,不但把他的心脏病勾了出来,他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了,
听到动静,容轩疑惑皱着眉,声音因寒冷有颤音,“你……怎么出来了?”
宁瑶随意一坐,没有废话,“外面冷,你进去吧。”
听到这话,容轩冻僵的脸露出清透的笑意,“你是在关心我?”
瞬间,宁瑶哑然失笑,有些无语,“你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想到待会儿你也会进来,我就不想在这里头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