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说不准你手艺精进了,也有可能现在我口味不再那么刁钻了,又或者……”他凝着眸,静静地看着她,“其实那几道菜一直很好,只是当时糊涂,错把珍珠当鱼目。”
“那就继续错下去吧,不是所有的错误都需要纠正的,” 她略低头,走出了卧室。
容轩看着她的背影,低低一笑,不知何时起,她留给他的只有背影。
宁瑶再次回来,是敲门进来的,其实钥匙她有,密码她也知道,但就是不愿意用,毕竟这套公寓已经与她无关。
容轩给她开门时,看见她手里拎满了东西。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坐在那儿看着,非但不帮忙,还会颇为嫌弃的来一句,“你真是天生的操劳命,又不是没有给你请佣人。”
今时今日,他倒是一改往常,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中东西放进冰箱里后,才问,“为什么敲门,密码你忘了?”
她诚实的答,“没忘,但我现在是客人。”
他蹙眉,“这套公寓是你名下的,你算是哪门子客人。”
“虽然是在我名下,但这是你花的钱买的,所以不算我的。”
容轩反复在她面容上审视了一会儿,忽而嗤笑了一下笑,“好好好,你清高,你身上这套衣服还是刷的我的卡呢,有本事你也不要穿。”
见他又是这副恶劣的德行,宁瑶有些愠怒,一咬牙,将腰间的裙带扯开,扯到一半,忽然有后悔了,自己争一口气干嘛,赢了也不光彩啊,于是赶紧又给系上,从包里拿出一叠钱甩他脸上,“这件衣服我买了,行吧。”
粉色的钞票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容轩第一次被人用钱这么砸,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衣服,“脏死了!”
“资本家也会嫌钱脏?”
“看数额吧,”他用湿纸巾擦了擦脸,垂眸瞥着一地的钞票,玩味的笑道,“你身上怎么就这么点钱,苏巍州出手没我大方啊。”
宁瑶撩着眼皮睨着他,冷笑,“那当然,卖身和谈恋爱还是有区别的。”
容轩被她噎得凝眉不语,半晌才僵着脸问,“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你就是这样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然呢,”她陡然朝他一笑,眉眼弯弯,“难不成你觉得我们是在谈恋爱啊。”
此言一出,容轩慢慢沉了脸,他拧着眉,想要反驳,可细细想着那几年的点点滴滴,却发现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宁瑶去厨房之间纠正了他一个错误,“这钱是我自己挣的,我现在有挣钱的能力了,不需要靠苏巍州来养活。当然,他对我不存在什么大方与小气,因为我们两人是一体的,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不需要他来给我,或是我向他要,你懂吗?”
说罢,她没有理会他此刻是何种脸色,将方才买的食材挑了几样出来,径直去了厨房。
虽然宁瑶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可厨房还是像新的一样,容轩不喜油烟味,所以她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用一根筷子将长发挽起,系上围裙,开始洗菜,切菜。
她任何事的时候都很认真,瓷白的脸上挂着不苟言笑,眼神自然随意垂下,专注手上的活儿。
她做事也很麻利,切起菜来很是轻车熟路的样子,手起刀落,嚓嚓嚓的几声,菜就切的大小均匀的摆在案板上。
容轩修长的身影倚在门口,静静的凝视着她。明明是一份是枯燥的事,但她做起来却是格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