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宁瑶满脸都是抗拒,“我要回去了,苏大哥还在等我。”
他没有拦着她,只是在她走出几步后,问,“阿正的死活,你不管了吗?”
这句话胜过千万句挽留,宁瑶不自觉的就停止了脚步。她想,对,阿正现在下落不明,她回去也不会安心,况且苏巍州厌乌及乌,对于阿正的失踪,他肯定只会袖手旁观。
大概是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容轩又补充,“放心,刚才在车上说的话是故意逗你的,我弟弟现在生死未卜,我还没有纵欲的心情。”
她抖着眼皮,“你最好没有。”
“当然,”他话锋一转,“如果是你很想要,我也可以勉强其难的帮帮你,就当是苦中作乐了。”
她面上都是鄙夷之色,“您的这份善心,还是施舍给需要的人吧。”
说着,她绕过他,径直走了进去。
大概是阿正将他们捆在了一条船上,又或者是他现在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此时此刻,她莫名的相信他。
这里也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再次来到此处时,容父已经变成了挂在墙上的一张黑白遗像。昔日的风光无限,纵横商海的企业家,就被这么一场仓促的心脏病给带走了。
宁瑶虽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却还是忍不住唏嘘感慨。果然,这世上最公平的一件事就是每个人都会死亡。
哪怕你渺小卑贱又或者权势滔天。
容轩洗了洗手,讲究的拿帕子擦干,挽起袖子,一边熟稔的点燃三根香,一边对她说,“这是我的父亲,听说他是受到刺激,心脏病发作而死的。”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不免有些发虚,可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呵,所以说心态很重要啊。树从根发,人从心发,人要平心静气,才能长命百岁,清风自来。”
容轩缓缓一笑,香火举过眉,鞠了几躬,然后将手中的三炷香插进香炉,开口道,“一般情况下,我这么说的时候,寻常人都会问,‘家父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哦,那你父亲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敷衍的一问。
他清冽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
嗯,不告诉你就是正确的,她心想,又道,“大概是怕勾起你的伤心事才不肯说的,事已至此,节哀顺变,不要自寻烦恼,辜负了周围人对你的一片好意。”
容轩掀起眼皮冷冷的瞥着她,“可你不觉得,麻木比痛苦更残忍吗?我宁可清醒的痛着,也不要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生。”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我睁眼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断的就人告诉我,我是谁,却没有人肯告诉我,我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对自己的定义,就像是游戏里的一个角色,有人给我设定好了一切,可我却还是一片空白。”
她讶然的挑了下秀眉,好半晌没有说话,低头冥思一会儿,“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容轩顿了顿,面色平静,可目光炯炯,“我总觉得,你会是那个给我解答一切疑惑的人。”
宁瑶茫然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准备回答,“你想多了,我们没这么熟。”
他有些咄咄逼人,“不熟你会知道我的尺寸?不熟你会知道我没有固定喜欢的姿势?不熟你会那么清楚的了解我的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