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离开谁啊?”谢玲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喉咙中没咽下去的酒差点喷了出来。她抚了抚胸口,瞪大了眼珠子的看着宁瑶,“容轩知道你有这个念头吗?”
宁瑶托着下巴,“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他不知道我的这个念头最近更加强烈了。”
“你跟他说了?”
“没说,说了也没用,他就是个疯子。”
“那就好,你可千万别说!”谢玲倒吸一口凉气,“既然知道他疯子你就顺着他一点啊,你把他惹火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千万别犯傻!”
宁瑶又何尝不知,她叹口气,觉得前路一片迷茫,“你说我犯什么浑……如果我当初没进红罂粟就好了……贪这么点薪水,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了。”
“哎呀,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选择都会后悔的!再说了,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你跟着容轩不是挺好的,他有钱有地位,还有一副好皮囊,更难得的是他挺宠你的,你有什么不知足?”谢玲的母亲是酒吧驻唱女郎,她从小就在风月场所摸爬滚打,看惯了人情冷暖,跟个老油条似的遇事优先考虑利益,所以她不能理解宁瑶的想法。
宁瑶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问道,“那他能跟我结婚吗?”
谢玲再次瞪着眼她看,好一会儿没说话,“结婚?你可真敢想!像他这种男人,结婚对象只是名门贵女,怎么可能会跟我们这些市井草芥!”
“所以啊,总是走不到最后,不如早点散。”她又要了一杯酒,低头看着杯中的湛蓝色液体喃喃自语,“玲姐,不瞒你说,今天有个男生跟我表白了……我当时的反应很奇怪,有些羞涩,有些紧张……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并不排斥这种反应,反而还有些窃喜……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喜欢我的……”
谢玲睁着圆溜溜的眼,“不是吧,你……你你你不会绿了容轩吧!”
“当然没有!”宁瑶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我还想多活几年。”
“那就好,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可不想替你收尸!”谢玲喝了口酒压压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凑到她耳旁,“你先忍忍,别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我听说啊,容轩要和林氏集团的掌上明珠订婚,听人说那个林小姐生的极美,到时候容轩贪图新鲜把你们这些莺莺燕燕给踹了也不是不可能。”
宁瑶双眸忽而亮了起来,“这消息可靠么?”
“红罂粟里传的消息百分之百可靠。你想啊,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会闲得无聊乱嚼舌根,这不是自跌身份!”
宁瑶想起自己最近总惹得容轩不高兴,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到时候绝对是第一个踹了她。
她眯着眼,像是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几杯酒喝下来,宁瑶只觉得豁然开朗,裹紧身上的衣服,她就想同谢玲告别,忽然,听到一阵刺耳嘈杂哭喊尖叫声。
谢玲也注意到了。她们竖着耳朵听了听,就听见长鞭甩在皮肉上的声音,混淆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还有酒杯茶盏摔在地上那‘叮铃咣啷’的刺耳声。
隔老远宁瑶就能看见那个想要逃跑却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发抖的女人。
“有人打女人!”宁瑶一愣,抄起前台的对讲机准备叫保安,却被谢玲手疾眼快的抢了过去。
“你干嘛拦着我!”宁瑶不解的看着神色慌张的谢玲。
谢玲压低声音,“我警告你,这浑水你可千万别趟!”
见她依然迷茫,谢玲又咬牙切齿的解释,“是苏巍州……苏巍州你知道吗?”
她错愕,“我不知道。”
谢玲头疼的捂着脸,“也是,你早就没在红罂粟干了,不知道这个阎罗王也正常……总之我告诉你,这个人苏巍州是个极其非常特别不好惹的人物,见着他避着走才是明智之举!”
正当宁瑶不知该做何时,不远处躁动的人群自动分成两边,让出了一条道来,一个手执长鞭的男人缓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有张乖戾阴柔的面孔,他皮肤苍冷,却生的唇红齿白,眉间带着几分弱柳扶风的病态。
宁瑶有些意外的拽了拽谢玲的袖子,压着声音问,“这个美男子……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阎罗王吧……”
“美男子?”谢玲嘴角抽了抽,同样压着声音答。“不要被外表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