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女献了茶,刘娥命外人都出去,自己把屋门关起来。
司空啟觉得十分尴尬,起身说道:“刘夫人,你,我,还是到院子里叙话吧。”
刘娥坐到司空啟身边,用手抚着他的脸颊,叹道:“三郎,你瘦了许多!”
司空啟呆呆地望着刘娥,一种酸涩涌上心头。他突然抓住刘娥的双手,问道:“娥妹,你过得可好?”
刘娥流下泪来,说道:“生不如死!”
司空啟的心像被马蜂蛰了一下,骤然收紧,泪水也不自觉地流下来。
“娥妹,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刘娥却说:“不,我不会忘记你,你是我活到现在唯一的惦念。”
司空啟将头埋进刘娥怀里,哭着说:“娥妹,我对不起你!娥妹!”
刘娥抚着司空啟的头,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过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
司空啟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娥妹,我做了一件护身软甲,可以贴身穿着,你穿上可以保护你免受刀剑砍刺的伤害。”
刘娥摇摇头,心中暗想:“司空啟呀司空啟,你可真是一个呆子,人伤的是心,斗的是心思,你那软甲能挡住诽谤诋毁、口蜜腹剑吗?”
可是刘娥表面却说:“三郎,还是你对我最好。”
司空啟听了高兴地笑笑,站起身来将外衣脱了。
刘娥问:“三郎,你做什么?”
“哦,这护身软甲我用了三年时间,只做了这一件,本来在我身上穿着,我现在脱给你穿。”
刘娥笑道:“这么说,这件宝甲世间仅此一件喽?”
“那是自然。”司空啟笑着说道:“就当它是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也好。”
司空啟脱下宝甲,刘娥也将外衣脱了,只剩下桃红色的抹胸,那微微隆起的胸部一起一伏喘着粗气。刘娥不穿宝甲,却全身扑到司空啟敞开的胸怀里。
“三郎,让我重温一下你的温柔可好?”
“哦,不!”司空啟下意识地推开刘娥,说道:“不,我们不能这样?”
“三郎是嫌弃我已经嫁做人妇?”
“不,不是。我何时嫌弃过你?如今你已经嫁给韩王做妾,我断不可坏了你的前程!”
刘娥呆呆地站在原地,说道:“是啊,当初我嫁给龚美你尚且不曾嫌弃我,如今更是不会。”刘娥叹了口气,将宝甲穿在身上。
“若是韩王得势,我保举你做个将军如何?”
司空啟见刘娥说得恳切,竟然信以为真,说道:“我如何因女人而发迹?好似……”
司空啟突然更咽住了,他想说我好似卖友求荣似的,可是想起当初那个雨夜,他放弃了刘娥,得到了全家的安全,不是卖友求荣是什么?不是将自己的女人推出去保平安是什么!
正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杂乱之声,一个男人欢心地走向这间屋子,边走边说:“小娥,你看我今日带了什么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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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你!”
只听侍女在门外喊道:“刘夫人,韩王来了!”
司空啟大惊失色,迅速系上宽大的外衣。
刘娥却不慌不忙披着外面袄子将自己一裹,冲出门去。
“三郎救我!”刘娥一头扑进外面那个男人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司空啟骤然听到那一句“三郎救我”,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他再一次不知所措,再一次茫然若失。
这一句“三郎救我”听得司空啟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只听刘娥边哭边说:“今日巡城司司空大人路过我家,进来讨杯茶喝,我们原是同乡,见过数面,因此不好推却。
哪想得他进来后不规矩,想对我,呜呜……若不是三郎来得巧,恐怕我的贞洁不保。”
刘娥说着,抽出赵元休腰间佩戴的压衣宝剑,刺向自己前胸。
刘娥穿着司空啟的护身软甲,这一剑根本不会伤了她。
可是她这一剑刺下去,外袄都刺破了,赵元休哪里知道,以为刘娥忠烈,当真要自锵。上前一把夺过刘娥手中佩剑,护住刘娥。
赵元休怒目对司空啟说道:“大胆狂人,你不知这是韩王私宅吗?竟然敢对刘夫人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