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忠道:“小人尊太后懿旨。”
说着,三人出宝慈殿来。
转眼到了福宁殿,叶沛见门外伺候的黄金宝便说:“这位女神仙是太后亲派过来为官家诊病的,你进去通禀一声,看看我皇兄衣着是否得体,莫要怠慢了仙姑。”
黄金宝急忙往里通禀陈忠意,陈忠意出来迎接道:“小人见过刘仙姑,只是仙姑来得不巧,官家刚刚服了药睡下,要不仙姑下次进宫时再为官家诊病如何?”
谁知那刘 德妙却颇有耐心地说:“我奉太后之命过来为官家诊病,这样连官家的面都不见一下就走了,反倒不妥。恒来我无事,便等上一等也不打紧。”
说着,那刘 德妙在前厅里自行寻把交椅坐了,手中持着一副串珠,闭目养起神来。任守忠见了,也只得在一旁侍立,默不作声。
叶沛见状知道刘 德妙此番不见到赵祯誓不罢休,因此对陈忠意道:“陈贵人,您先为刘仙姑上茶,莫要怠慢了女神仙,我去看看皇兄睡得可安稳。”
叶沛偷偷溜进内室,赵祯正躺着床上,见叶沛进来,一下坐起来,焦急地说:“沛儿,这刘仙姑是什么来头?突然来到我的福宁殿,看起来来者不善呀!”
叶沛竖起一个手指在嘴上比划一下,示意赵祯小声谨慎,然后小声对赵祯说:“她这是借着诊病之名来看看官家到底病的如何,回去好向太后禀告的。”
“是呀!她这一诊还不立刻露出马脚?如今我只有装睡,能拖一时拖一时吧。”
叶沛却道:“我看这行不通,她说要等六哥哥醒了再过来,就算拖过今日,明日、后日她还是要来的,必须想办法堵住她的嘴。”
“那能如何做?”赵祯皱眉说道。
叶沛想了想,说:“六哥哥莫急,我到有个办法,待会你就宣她进来,她为你诊病时我就坐在你旁边,我自有办法让她诊不出来。”
赵祯点头,叶沛退了出去。
“女神仙莫着急,我看皇兄睡得不甚安稳,也许一会儿会醒。”叶沛对刘 德妙说。
刘 德妙微微睁开双眼,“贫道不急一时,只求官家洪福齐天,早日康复。”说着,她默默念上一段《太上救苦经》,为官家祈福。
叶沛听她嘴里念念叨叨:能悟得虚空,超出万象,即得解脱生死,免受轮回之苦;又谓众生归命太上尊,能消一切罪……
过了有两三刻中,只听内室有咳嗽之声,陈忠意赶快进去伺候。
只听赵祯说道:“什么?!刘仙姑来了有三刻钟了?你们为什么不早通报朕知道,这可不怠慢了仙姑?”
陈忠意说:“小的见官家睡得正熟,哪敢打扰?倒是叶郡主也一块来了,陪在外面。”
“混账奴才,还不赶快请仙姑进来。”
陈忠意躬身退出来,对刘 德妙说:“官家醒了,让刘仙姑等候多时,请您多多担待。”
刘 德妙面色甚是神圣地说:“贫道只愿为官家祈福,不辞辛苦。”
说着,起身跟着陈忠意进了内室,叶沛与任守忠也跟了进来。
只见赵祯侧躺在龙床上,神情颓废无神,见了刘 德妙进来,好似要强弩着坐起来。“御妹快扶朕坐起来,见了仙姑却只能这样躺着岂不失礼?”
叶沛赶快跑到赵祯身后,半扶半推将他扶起坐好。
刘 德妙稽首道:“贫道刘 德妙见过官家。”
“刘仙姑切勿多礼。只是如今朕这身体空乏的不行,也不能时时向仙姑求道了。”
“官家哪里话,官家洪福齐天,将来是要万岁千秋的,不要急于一时一刻。”说着,刘 德妙已经坐在陈忠意搬来的靠背椅上,准备为赵祯诊脉了。
赵祯无奈地将右手放在脉枕上,左手拉住叶沛的手。
叶沛用力地攥了攥赵祯的手臂,说:“皇兄莫怕。”
刘 德妙凝神诊脉足有半炷香的时间,赵祯觉得这时间过得如同一整天那样漫长。
这期间,叶沛不断地胡撸赵祯左手几个手指和小臂,赵祯只觉得身上麻酥酥的,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等刘 德妙起身,赵祯问道:“仙姑看朕这病可好得?”
“这……”刘 德妙竟有些犹豫,随后只说:“官家这病根日久,非一朝一夕可以治好,您只要安心养病,切莫多虑,总有一日会痊愈的。”
赵祯咳嗽起来,叶沛忙为他拍背顺气,过了良久,赵祯才道:“听刘仙姑的话朕便安心了,此番有劳仙姑了。沛儿,替朕送送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