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律师说:“我从来不同情任何一个人,我没那么高尚的情操。现在还不到收你钱的时候,拿回去,好好给你母亲把后事办了。”
依依含着眼泪,拿起钱袋,冲柏律师深深鞠躬,然后离去。焦强失魂落魄跟在后面,不知所以。
二人飞奔到警察局,只见谭伟才领着谭君臣等候在那里。谭伟才瘦骨嶙峋,形容枯槁,君臣也瘦了一圈。一见到女儿,谭伟才的眼泪控制不住流下来:“依依,爹爹对不起你娘亲……”
依依却忍着眼泪,只是伤感地问父亲:“爹爹,你知道是谁告发的母亲吗?我只想见他一面。”
谭伟才摇摇头,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告发她,你母亲,平时踩死蚂蚁都要忏悔半天,怎么可能去杀刘管家。然而,母亲被告发后一口承认就是她杀的,我简直不相信她会杀人的,依依……都是爹爹平时对她关心不够……”
依依眼泪忍不住流下来:“爹爹,你不用指责,我们都对她关心不够……”
“娘……”君臣也嘤嘤哭着。
正说着,两个狱警将聂淑颖的尸体用麻布裹了抬了出来,放在依依她们面前。依依蹲下来,用手撩开麻布,看着母亲那平静的面容,泣不成声。
焦强叹气说:“依依,请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这时候,柳局长走进来,说:“按道理,这情况,我们直接就把尸体扔到山上去了,看你孝顺,所以通知你家人把尸体带回家处理后事,不要哭了,找个车把你母亲拖走吧。”
依依悲痛中不忘给柳局长说了声谢谢,柳局长摇摇头,背着手离开了。依依咬咬牙,从外面雇了平板车,把母亲尸体放上去,和父亲弟弟一起推到山上埋了起来。
在聂淑颖的坟前,依依哭红了一双眼睛,她的目光闪过一道蓝光,有个坚决无比的声音在她心里说:“娘亲,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处理好母亲的事情,依依问父亲:“爹爹,你接下来怎么办?”
谭伟才说:“带你弟弟回道馆,我准备出家了,可是你弟弟怎么办?”
依依吃了一惊,看着面前颓废不堪的爹爹,她心痛又愤恨地说:“爹爹,你难道不能重新振作起来吗?”
谭伟才痛苦地说:“家道破落,你母亲又出事,我无心再经商,我想做了道士云游天下,一解千愁,倒也图个自在!所谓功名利禄,实际狗屁都不是,哈哈哈!”
看着父亲苦涩地大笑,依依痛心地说:“你是自在了,可是你对得起母亲吗?还有我,君臣,你忍心抛下我们自行快乐吗?”
谭伟才说:“我一直对不起她,所以我后半生不想近任何女色。我只有你母亲一个女人。”
依依说:“父亲,我想问问你,你可以告诉我实话吗?那七八年你夜不归宿,你去了哪里?”
谭伟才望着依依咄咄逼人的眼睛,后退一步,说:“那七八年,我其实也没有做对不起你母亲的事情,这辈子,我只拥有她一人。”
“我不要这样的回答,我就想知道你去了哪里?”依依逼问着。
她感觉自己内心非常憋闷,滚烫得像快要喷出一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