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头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家伙,东北社会人的打扮,光头大金链子,看着我,又看看桌子上趴着的两个人,语气很平静地说:“兄弟,我们场子最规矩,谁出千,谁他妈掉根手指头,只要你有证据证明他们出千,我们场子奖励三千。如果没有证据,你得赔我们损失,也是三千,他的医药费也得你出,证据呢?”
我看着黄脸,抬起他的胳膊,“证据在这里!”
这一刻,黄毛闭上了眼睛,我晃了两下,从他袖子里掉出三张牌,我毫不畏惧的与保安对视,“这就是证据。”
保安深呼吸一口,示意一下身后的人,“带下去!”
黄脸被人架了起来,他苦苦哀求,使劲挣扎,“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出钱,多少钱我都出,别剁我手指!”
我想黄脸应该是场里的托,保安只是做做样子,就算不是,能出得起钱,也可以买回自己的手指头。
保安又看看我上家,“他呢?”
上家一看胆子就小,腿都打着哆嗦,声音颤抖:“大哥,我真没出千,我真没出千,我要出千,怎么可能才赢了五百块钱。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我看着保安说:“证据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保安一听,走过去,往他的上衣口袋里掏了掏,没找到牌,我说:“在内兜里!”保安又掏向内兜,还是没有。
这怎么可能?
牌明明是我放进他口袋的,怎么没了?
一时间,我也想不明白。
保安把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连贴身裤头都快脱了,还是没找到牌。
这下把我给难住了,难道他是高手中的高高手,发现我往他身上转脏了,他把牌藏哪了?从他的举止来看,根本不是老千,没能力把牌转移。
保安看向我,问:“你怎么知道他出千?脏呢?”
我说:“你看看。”我把桌上的牌收了起来,很生疏的沓在一起,“这副牌一看就少。他利用掏烟装烟的时候藏牌,拿牌,你抽烟的时候会把烟放到内兜口袋里吗?大热的天,还穿个外套?这不可疑吗?”
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明摆着,我是怀疑,没有证据。
我心里很气,牌被转移没什么,最多也就拿三千块钱,主要是我不服,我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烟,点了一支,习惯性的往裤兜里一放。
刹那间,我愣了一下。
也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彻底出卖了我。
我居然摸到卡片类的东西:是牌!
保安是老油条,从我脸上细微的变化就发现我有鬼,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提起我的手腕,牌还在手里,抽出裤兜的一刻,六张牌乱飞。
“原来他是老千!”有人惊呼。
“贼喊捉贼,这种人不能剁手指头,必须去手!”还有人跟着起哄。
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角色。
夏希程刚要动手,立刻被身后的几名保安死死按住。
保安队长攥着我的胳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一时还想不明白,这牌究竟是怎么转移到我身上,我微微摇头,“有人害我。”
“证据呢?”
“没有。”
“带走!”
偷鸡不成蚀把米!
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我万万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