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把牌往桌子上一扔,面不改色,又有美女给他点了支烟。
“春天,两炸。这可是八倍,二百万好像不够。”
“继续”
我再次发牌,秃子又卡牌,他见我们都没看出他出千,肆无忌惮,这次他的两根手指都动了动,不但把两张王牌和一张二放在一下面,还把该发给恩人的牌里放进了345,七藏在了下面,只要我一发牌,绿衬衫手里就会断7。
三四五跟随,神仙都皱眉。三张副牌在手,断7无连对,除非牌面好,不然没有赢的可能。
秃子出完千,轮到我了。
我把牌攥在手里,瞬间就把牌换了,他用的两根手指,我用五根手指,比他的速度更快,他绝对看不出来。
发完牌,秃子连看都没看,直接把底牌给亮了出来,“哈哈哈哈……又是大小王,还有个2。”当他捻开牌后,脸色立刻变了,盯着我看,我假装害怕,他又看看恩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说我出千,但没有证据。
对3对4一个5,对6对8一个9,对10对j一个q,对k一2,双王。
秃子看着手里的牌,脸色铁青,无论是谁,这牌都不可能赢,三四五六这种小单小对就要了他的命。他抬头又看看我,意识到可能我出千了。
恩人妹妹就是个圈套,很可能我也是。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十几秒,还是选择了出单,“一个5。”
轮到我出时,我出了一个6。
恩人扔出一个2。
秃子看着牌,有些犹豫,拆开双王有可能赢,如果不拆,连赢的机会都没有,他扔出一张小王。
我说:“过。”
他又敲敲桌子。
秃子再次犹豫,继续打单的话,对3对4几乎没有打出去的可能,打对又没揽牌的,他出了对3,我选择不出。
恩人出的对q。
秃子很气,把牌往桌子上一扔,“我认输。”
我再次洗牌,这次秃子一直盯着我。我心想,就是他把眼瞪出眼眶,也看不出来我是怎么出千的。
牌洗好,我把牌拿到恩人前面,他摆摆手,表示不切牌。
秃子想切牌,但我把牌收了回去,“对不起,我发牌,他不切牌,你不能切。”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还是慢悠悠地发的。
要毁灭一个人,先要让其膨胀。
当秃子拿到牌后,又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给他发的双王四个a,还有一个连对。
恩人把底牌翻开,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那么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原样,底牌356。
秃子看着底牌道:“看来你的运气不怎么样?”
恩人也不说话,随手扔出四张牌,炸弹3,一出牌就是炸弹,这让秃子目瞪口呆,“我说你会不会打牌?你出!”秃子没敢出牌。接着,恩人又扔出张,四个4。他手里全是炸,34567的炸。
我已经做好准备,赢牌之后,马上离开,秃子绝对不会放过我。
我是老千,学过功夫。
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秃子带来的这些人一拥而上,我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咬牙切齿,狠狠道:“想诈我,我就偏偏不信这个邪!”说着把四个a扔了出来,“四个2呢,出来!”
我随手把四个2扔了出来,秃子瞪我,但有恩人在,他又不敢发作,我接着出了张10。
他还是炸。
秃子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冲着绿衬衫喊:“我就不信你手里都是炸。”
他扔出4个六,秃子没说话,接着又是四个7,“你输了……”
“你们他妈的出老千,这不可能……”门被撞开,冲进来一群人,立刻把秃子按在桌子上,他死命地抬起头,骂道:“你们出老千,故意害我。”
恩人站了起来,理理身上的衣服,优雅的接过美女递过来的烟,俯下身子盯着秃子的脸,“愿赌服输,说我出千,拿出证据来,我会去手。你空口无凭,恐怕舌头都保不住了,带回去,什么时候把钱交了,就放了你。”
我不相信一个混社会有能力拿出千八百万,那可是2000年。
恩人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秃子被人带走,他看看我,冲着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你留下!”包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原来是蓝道上的,哪个支的?”
他懂切口。
蓝道指得就是老千,老千也分门派。
王老头属于厉派,但他在师父的基础上改变了很多手法,所以没人能够看出来,王老头就是想让我自成一派。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低声说:“我不懂您的意思。”
他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你是谁,你上小学时我还救过你。十多年不见,你居然成了蓝道老千,小看你了。你以为你在帮我?自作聪明!”
我仔细地看着他,眼神犀利,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却让我联想到了一个成语: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