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伯虎负手而立,指着地上的三具黑衣人尸体说:“这几个人和外头的那个是一伙的,估计在铜绿山上对我射冷箭,便是他们干的。”
申侯十分纳闷:“公子,您怎知此等秘事?”
姬多友拿起一支箭来解释道:“这箭的形状,规制,大小,韧度,都和铜绿山那支冷箭相仿,看来真的是这伙人干的。可他们怎么又死在这儿了呢?”
“这就要问他们了。”召伯虎指着那两具断发纹身的尸身说:“你们还记得在铅绿山上,有几个逃跑的矿奴么?他们应该全在这座宅院里了。”
“少傅,我们都能看出他们是夷人,但是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矿奴呢?”姬胡十分好奇。
“矿奴因积年累月在狭小的矿洞中躬身挖矿,他们的背是弓的,手指和膝关节都有弯曲,与正常人不同。”
姬胡与多友蹲下细看了看,大喊道:“真的呀!神了!”
“很显然,这两拨人在这所宅子里发生了火并,互相殊死搏斗,横尸内外。而这位壮士,”召伯虎手指着刚才细看过的那具尸体:“便是今日于汉水救我之恩人!”他跪下郑重叩了三个头,长叹一声:“申侯爷,请命人将他好好抬出去,买具好棺木好好殓殡了吧!”
“诺!”申侯领人找担架去了。
<bJ/> 姬多友皱着眉头,追问道:“那这么说,当时的确是这些矿奴匿藏了刺客,又带他们出逃。那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嘛,怎么现在反而殊死搏斗,是为什么?”
召伯虎淡淡一笑:“不是他们,是他。”
“他?这是何意?”姬胡也不甘落后地问道。
“在铜绿山射出冷箭的只是一个人,不然的话便是乱箭齐飞了,你我哪有命在?这些矿奴隐匿的也只有这一个人,因为他和他们一样都是夷人,所以才会冒险保他。至于为什么这两拨人会在这里火并,我想定然也是因为那个人。原先的死士团不知何因与这人闹翻,而矿奴们则不顾性命来保护他,因此才弄成这样。”
“什么人啊?这么重要。那人死了么?在这屋里么?可刚才那矿奴既然如此护着那个独行刺客,又为什么违背主人意志来救你呢?”姬多友嘟喃道。
还没等召伯虎说话,姬胡已抢过话茬:“嗨!这还不明白,因为当时鄂世子要处死那几个矿奴,是少傅开口才让他们活命的。他这也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的。不矛盾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召伯虎抚弄了一下姬胡的脑袋,这孩子似乎很享受这滋味,摇头晃脑地十分惬意。
召伯虎缩回手,拍了拍姬多友的肩膀:“走!咱们再前前后后找找,估计还会有更多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