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固的堡垒从来不是被外人攻破,不能这样等下去了。
肖华飞霍然起身,对老者安慰道:“一会本官就会派人去那刀哥的家中抄家,老丈可叫有同样遭遇的百姓一同前去,接亲人回家!”
肖华飞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想了措辞才坚定的说道:“本官马上就要去边关,不敢保证能护着大家多久,但只要本官还活着,就不许本官眼前有欺压百姓的恶人存在!”
说完,肖华飞留下了还在回味话中意思的老坊长,再次来到街口的百姓面前。
肖华飞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将身体站的笔直,伸手一指跪在地上的老刀,“大家心里在怕什么本官能猜出来,无非是担心这些杂碎,过几天又完好无损的站在各位面前。”
众百姓面面相觑,把目光重新集中到肖华飞身上,想知道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官爷,到底想要干什么。
肖华飞不再多说,回身抽出吴苟道腰间的钢刀,毫不犹豫对着刀哥的脖子砍了下去。
刀光划破夜空,如一条雪白的白练,霎时间血光四溅。
刀哥腔子里喷出的血,一下喷出一丈多远,人头随着惯性滚出好远,直到到街口的百姓脚前方才停住。
刀哥用死鱼一样的眼神,看向那些被他常年欺压的百姓身上,眼中仅存那种不信与不甘,终于随着生命的消失而消散。
肖华飞当街砍下刀哥人头的情形,吓得众百姓发出一片惊呼,但无人捂住自己的眼睛,所有人就死盯着地上的人头,眼中有仇恨的目光闪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喊出了一声,“青天大老爷!杀得好!杀死这群畜生,还我们一个公道!”
“杀得好!”
“我们要公道!要公道.....”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看看吧,今天你的仇终于报啊哇!”
人群中发出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叫喊,就像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爆发。
百姓们抓起手头能捡起的东西,向着这些地痞恶霸们的身上砸去。
有几名情绪激动的妇人,直接扑到几个身上连抓带咬,恨不得撕下他们身上的血肉吃到肚里。
跪成一排的地痞无赖们被吓得桃瑟瑟发抖,很多人被眼前这种景象吓得尿了裤子。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肖华飞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许影龙卫力士阻止百姓发泄心中的怒火。
吴苟道看到几个地痞已被人撕咬的血肉模糊,眼见着便活不成了,于是在肖华飞身边请示道:“是不是让兄弟们管一管,打伤打折手脚都不算大事,可要是把这百八十人全弄死了,怕大人不好向殿下那面交待。”
肖华飞面无表情的将手中钢刀递还给吴苟道,开口说道:“你要相信百姓们分得清是非好坏,你看被打得最狠最凶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想来这几个杂碎,肯定是平日里做下坏事最多的恶霸。按你说什么叫公道,什么又叫正义?本官认为,有罪就要当场罚,多等一刻就是不公道,不正义!”
吴苟道见肖华飞不在意,当下也不再劝,他心里也对这些地痞恶霸厌恶之极,只是吩咐侍卫保护好肖华飞即刻。
至于那些恶人最后能活几个,吴苟道和肖华飞一样,跟本不关心。
就像肖华飞说得那样,百姓有最朴素的是非观,而这种事非关就是构成大晋法理的基石。
若是法条已无法保护百姓,那让百姓自己去寻求正义与公道,就会成为无力阻上的必然趋势。
肖华飞领着吴苟道往后退了退,不想让那些地痞的脏血再溅到身上,然后才对吴苟道说道:“百姓们心中希望的,就是朝廷必须做的事,反之,如果百姓们一致反对的,就是朝廷需要改善的地方。只不过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极难,本官今日算是在百姓心中点了把火,希望他们以后面对不公时,敢于站出来,能够相信律法,而不是等什么青天大老爷。”
吴苟道小声反对道:“可咱们大晋官不会个个像大人一样,他们需要美酒佳肴,需要银子美女,需要大宅奴仆,需要他们能看得上眼的一切。”
肖华飞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相信眼前这些百姓。一样的地方就也我也不信那些同僚,但你要相信我的判断,一切总会好起来的,就问你本官现在煲的这锅汤,是不是还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