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苟道远远看到肖华飞出了午门,立刻从马车里钻出来,将肖华飞迎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后,吴苟道笑着对肖华飞说道:「属下已将那不开眼的校尉送去了卫里的地牢当中,不知大人想如何处置这家伙。」
肖华飞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事上,随口说道:「施以薄惩便放了吧,他毕竟是金朋义的手下,还担着御林军的名头,不好让殿下觉得我们过于跋扈。」
吴苟道不以为然的说道:「凭大人的现在的恩宠程度,何必在乎注定过气的王家,要属下说,就该来个杀一儆百,省得有人总有不该有的心思。小人这种东西,大人越是对他恭敬,他们越会蹬鼻子上脸。」
肖华飞轻斥道:「别胡说,我看你小子最近有些飘啊,看来该给你早点找个婆娘管教下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别光往青楼花场里跑,是时候该安定下来了。」
吴苟道嬉皮笑脸的回道:「大人还是别操心我的事了,你啥时把红袖与茗月姑娘接回来啊,这是大人第一个孩子,生在外面总是不好的吧。」
肖华飞被吴苟道说得有些心虚,咽了口唾沫说道:「那,那个不急吧,再等等,等夫人来了.....再说。」
吴苟道以看破世情的语气说道:「这回大人知道了吧,属下才是活明了的人,属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余力去照顾下我爹的那些老弟兄。」
肖华飞好奇的问道:「以前听你说过,说你爹在京城还有些活着的好弟兄,他们现在活得不好吗?」
吴苟道神情有些复杂的看向肖华飞,斟酌片刻后说道:「不是谁都向大人一样顾着自己人的,我爹那批人不算是冯指挥使的手下,年纪大了以后,日子便没了着落,家里人口又多,有几位过得不是太好。」
「像这样的人多么,他们原来在卫里是当得什么差事?」,肖华飞没有评价冯克明的作法,而是换了个问题。
他对冯克明的做法很理解,估计换成自己也会像冯克明一样操作吧。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别人的人,始终不会划到现任的心腹行列当中。
再说影龙卫这些年裁撤的人多了,冯克明可能想管也不管过来,还要顾忌着文官们的反弹,其实也挺难的。
吴苟道回得倒是干脆,「有和我爹一样的歼敌高手,也有原本卫做里杂事的力士,不过现在他们可都不小了,卫里是没有活安排给他们了。大人不欠他们什么,属下这里能帮便会帮他们一些,再说他们原本也不是大人的下属,大人要是不问,属下也不会讲。」
肖华飞思量片刻,对吴苟道吩咐道:「如果人太多,卫里的确照顾不到,但总不能让一群为国效力的忠良没了好下场。你在里面找些性子忠厚的老人,要是他们有儿子,便让他们的子弟加入影龙卫吧,一些身体好的老人,可以去牢里当当狱卒,总之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吧。等人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就把人一脚踢开,这不是人该干的事。」
吴苟道眼眶有些潮湿,半真半假的说道:「大人这是要在卫里收买人心了?不过狗子还是要替我爹那些老兄弟谢谢大人的恩德。」
肖华飞没好气的骂道:「你这狗子的名真不白叫,本大人一向爱兵如子,哪次分给兄弟们的银子少了?他们为了朝廷出生入死,自然就要给人家一好结果,都像文官那么无情无义,这大晋岂不是要完?」
吴苟道有些难过的说道:「家里有汉子的还好说,但有些人家里已经没有男丁了,家里没有男人撑着,女子们只能做些不太光彩的营生养家糊口。」
肖华飞一下便听明白了吴苟道话里的意思,心中恼怒异常,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啊。
吴苟道看了下肖华飞的脸色,咬着
牙继续说道:「还有些城中青皮,专门堵在几家门前,那些妇道人家的皮肉钱,全让他们从门口抢走了,每次只不过给那些女人三两糙米。」
肖华飞再也无法压住心中的怒火,指着吴苟道的鼻子骂道:「吴苟道你是个死人嘛!就看着袍泽手足的家眷被人欺凌?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管他是谁,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欺负到自家人头上,就一定要给对方打回去。敢向咱们伸左手的砍左手,伸一双的砍一对!」
吴苟道被肖华飞骂哭了,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两耳光,嘴角流出了血,目露凶光回道:「属下曾经教训过几个青皮,不过他们背后都有些京中官员的关系,属下担心给大人惹麻烦,就没下死手。再一个也怕把他们打的狠了,这些人不敢和属下相斗,却会回过头去为难那些女子。属,属下其实憋气的狠!」>
肖华飞吁出一口气,下意识摸了下并不存在衣兜,摩挲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
吴苟道疑惑的问道:「大人是在找什么,要是想掏刀杀人,这个不需要大人动手,只要您点头,属下就去做了这些混蛋!」
肖华飞白了吴苟道一眼,呵斥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本官肚皮痒,想找根烟熏熏。」
吴苟道抬了下眼皮,有些心虚的说道:「那属下就让马车回衙门,等大人到了官衙,属下就去收拾那些畜生。」
肖华飞铁青着脸回道:「回个屁的衙门,本官过几天就要离京,现在一刻也等不了,通知人回衙叫人,现在就往你说那几家赶,今天不让京城里的青皮知道影龙卫的人不能招惹,你就跟他们的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