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喜在辛焯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下面众人没人能听到孙喜说得是什么,只有卢丞相听到一点。
辛焯在孙喜的劝说下,终于点头道:「那就如老丞相所议,找金朋义调集一万将士,不过本宫要指派带军的人选,这个还望老丞相不要同本宫讨价还价。」
肖华飞隐隐感到一丝不妙,还没等细想这种不安的感觉来自何处,就听辛焯说道:「肖卿是先帝留给本宫的福将,数次为朝廷与先帝出生入死,可谓立功不小。今天正好朝中重臣均在,本宫昨天下午已接到冯都尉告老的折子,念在老都尉年老功高,又身有重伤。本宫没和各位商量,便准了冯都尉的辞呈。」
卢丞相向前几步想要说话,却被孙喜挡在了前面,卢丞相刚要发怒,就听辛焯语气转冷问道:「老丞相能否听本宫说完?列位臣公方才吵嘴,动手时,本宫可曾叫人打断,不让众卿畅所欲言?」
卢丞相心中一惊,连忙行礼道:「老臣刚才年纪大了,脚下不稳,要不是孙喜公公上前扶着,老臣怕是就摔倒了。」
辛焯对卢丞相劝慰一句后,继续说道:「肖卿华飞,于国有功,无需累诉。皇爷爷曾教导本宫,为君者有功不赏,则失臣心。今本宫就封肖卿为影龙卫指挥使一职,赐爵姚安男,荫其正妻为六口诰命。肖卿除了要监察刑部的罚罪银一事外,还要带领一万御林军去支援剑北关。」
卢丞相此时已退回原本的位置,对于辛焯的任命,并没有出言反对,就像所说之事与他无关一样。
这是辛焯成为皇储后的第一道谕旨,虽然任性了些,但众人还真不好不给辛焯面子,况且只是封了,肖华飞一个县男的爵位罢了。
这种虚名,听着好听,但用处不大。
在场众人虽然不是每人头顶都有吧,但大部分人也有这种虚衔的爵位,只要不加世袭二字,就当是辛焯给肖华飞一个甜枣了。
但大臣们对军权这种事,却不能不在乎,如果未来的皇帝想要插手兵部的职权,那大家以后还怎么愉快的混日子。
今天发兵五万,明天攻打蛮夷,只需回来打上几仗,大晋的家底非败光不可。
卫晋安自觉这事当仁不让,等辛焯刚说完,他便出班行礼道:「老臣对殿下封
赏肖大人的旨意并无异议。不过支援剑北关作战,是兵部的本职,老臣有一事还请殿下示下,这一万兵士到了剑北关,是听左大将军的将令,还是听从肖指挥使的将令?」
辛焯想都没想,随口回道:「剑北关的人当然听左将军的将令,至于京中的一万兵马,自然要听肖卿的话了。」
卫晋安提高了声调,毫不让步的劝谏道:「这可不行,自古行军打仗,一定要令出一门。如果京营的将士到了边关支援,却听调不听宣,那样恐有恶事发生。剑北关之战,事关朝廷与天下的安定,殿下不可不慎。」
辛焯微微皱眉,想要反驳卫晋安,却一时找不到话说。
肖华飞这时出列道:「殿下所忧之事,臣已明了。臣定不会让京中将士无故折损。卫尚书久掌兵事,自然说得也有道理,臣到了剑北关,愿意配合左大将军的军令,同心协力,一切已击退强敌为第一要务,不会同边关大将各行其事。」
卢丞相对卫晋安点头笑道:「既然肖大人已经这样说了,卫尚书就不必担心了,肖大人虽然没有打过大仗,但也有几次不错的从军战绩,想来多少知道些兵法。这事就不要再议了,就这么定吧。」
不管卫晋安是如何想,辛焯听到肖华飞的保证后长出了一口气。
辛焯所担心的就是,怕这一万京中将士被顶在战场最前面。
对于左大将为人如何,其实辛焯并无了解,但按人的远近亲疏而论,不用猜也知道左大将会如何对待京中将士。
就是让辛焯在东阳关选择,也会是先拼光边军,而后才是京营的这些人马。
反之,左大将十之八九会让京营的支援顶在最前面。
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若是战状过于激烈,到时顶在前面的京营兵士肯定折损不小,那时还要多掏内帑存银给死伤将士发抚恤。
花几万两白银用于战后抚恤,辛焯不太心疼,可要是几十万两花出去,那就有些伤元内库的气了。
女人是别家的好,但银子还是装在自己银袋里的最好。
人嘛,都是有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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