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飞骨子里的凶性被王贵撩拨起来,他此时面露狰狞,向看身边众人。
「前方有六千北周骑兵,他们现在不想让我们回家!各位家中均有父母与妻儿在盼着你们回去,诸君可愿与我拼一次,纵死不向异族屈膝。」
王贵带领的边军知道北周骑兵的厉害,此时他们有些犹豫,这让王贵觉得很没有面子。
而肖华飞带来的京营军士,因为有云铺卫军官的带领,此时群情激愤,对北周人那边投去了凶狠的目光。
不等王贵反应,肖华飞忽的抽出战刀,指向北周骑兵,大喊一声:「为了回家!同生共死!杀!」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事到临头,这五千人已无退路可走。
当肖华飞向着北周人亮刃那一刻,可以说肖华飞故意将所有人逼上绝路,他们唯有向前冲杀,才可以活着回到家乡。
面对强大的敌人,肖华飞其实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只记得兵书中有一句话,叫归师勿截。
没人能挡住一群想回家的人,特别是当他们手中还有武器时。
两千把战刀齐齐指向北周人那边,肖华飞一马当先,率队向着北周骑兵冲去。
王贵那三千轻骑此时看向王贵,弄的王贵好生憋闷。
因为肖华飞冲是冲了,但还没忘把李春阳裹挟进了那两千人当中。
王贵此时内心跳脚骂人,肖华飞那二千人转眼间便在他身边奔腾而过,肖华飞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时间。
王贵对身边人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跟着一起冲,再不过去非得被人家留下不可。」
杜金加上李雷和王老虎,提马向前,挡在了肖华飞身前,他们三人排成了锋锐的阵形,紧紧保护住肖华飞。
杜金不像肖华飞,他自幼打熬身体且弓马娴熟,不比北周人差上多少,只是开弓一箭便将还处在发蒙状态的北周千夫长射落下马。
这个过来喊话的北周千夫长,到死都没想明白,本来说得好好的,怎么这些晋人突然像疯了一样向他冲了过来。
二千大晋骑兵如潮水一样冲过他的尸体,将其骨肉踏入污泥。
百余丈外的北周骑兵快速反应过来,这是晋人要搏命一击了。
六千北周骑兵没有选择后退,一声呼哨响起,六千骑兵骤然加速,向着肖华飞这边冲了过来。
虽然事发突然,可这六千骑兵并没有多少混乱,长期的心理优势下,让他们对于冲过来的五千晋军骑兵,毫不畏惧。
北周人的阵形变换的极快,几个呼吸间他们便同样组成对冲的锋矢阵,向着大晋这边冲来。
肖华飞看着越来越近的北周骑兵,高喊道:「快速放射两轮!」
嘭!嘭!
两声弓弦割破空气的声音转瞬响起,二千只羽箭向着北周骑兵射了过去。
北周骑兵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原本的锋矢阵形忽然散开,躲过了大部分羽箭的攒射,只有不到百余人因躲避免不及跌落下马。
北周骑兵马上对肖华飞这边还以颜色,也纷纷拉来角弓射击。
大晋骑兵没有北周人那样精湛的骑术,根本来不及变换队形,他们只能任借着身上优良的盔甲,硬抗下对方的射击。
如雨点的骨箭扎到大晋骑兵身上,所幸晋人的盔甲还是要优余北周人不少,在同样付出了百十多人的代价后,双方已撞到了一起。
因为北周人刚刚进行过分散变阵,尚未再次组成对冲的锋矢阵,这让肖华飞他们抢到了先机。
杜金一马当先,直接插入了北周人的骑阵当中,犹如在湍急的河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
任由河水如何冲刷,巨
石依旧将河水划开两半。
杜金此时手上已经换上了一柄沉重的斩马刀,刀光左右飞舞,带出一片片血花。
肖华飞等人紧跟在后,所有人极力压低脑袋,将刀刃朝向身体外侧。
王老虎状若疯虎,根本不像别人一样压低身体,而双手各持一柄战刀,不住左右挥砍。
片刻间,王老虎身上便被鲜血染成红色,不知是谁人的血水溅入他的眼中,让他双眼血红一片,更加刺激的王老虎凶性大发,全然不再躲避向他挥砍而来的刀锋。
王老虎只觉手臂一震,一股巨力由他手中战刀袭来,瞬间他的虎口便已崩裂。
原来中一名北周千夫长手持铁骨朵,砸在了王老虎的战刀上。
王老虎死死抓住战刀,不让战刀脱手而手,长期生死一线间的下意识反应,让王老虎咬牙顶住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他猛压手腕,在二人战马错身间,用战刀划过对方的右手,三根手指被战刀带起。
北周千夫长无法再抓牢铁骨朵,只能松开右手。
紧跟在王老虎身后的邹通见有便宜,战刀微挑,刀光闪过,北周千夫长的右臂被一刀带飞。
骑兵对冲毫无章法可言,双方全凭一股血勇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