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掌柜此时虽然身上很脏,可眼中那种不屑之色却更浓。
他二人怕外面的那些百姓,因为百姓敢把他俩打死在街上,可却不会怕肖华飞这种当官的人。
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他们的靠山太硬。
肖华飞没进来前,二人还寒暄了一番,直到肖华飞进门,这二人才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肖华飞进门看到二人坐在椅子上,并不向他行礼问好,心中不由感叹,看来京里的二位王爷看人的眼光不行啊。
“二位坐的可还舒服?”,肖华飞站在二人面前,笑着调侃他俩。
裕泰号的掌柜冲着肖华飞微微一拱手,就大咧咧坐在椅子上问道:“敢问大人贵姓。”
“在你们二位面前,不敢称贵,我姓肖。”,肖华飞背着手,平静回道。
保丰号掌柜懒得装,气乎乎说道:“你就是这里的主事人?官居几品,所任何职?可知你犯了大罪吗?”
肖华飞对这二人的态度不以为意,但没再回答对方的问题,看来在这偏远的边关,这二人已经习惯了目中无人了。
吴苟道为肖华飞拿来一把椅子,肖华飞撩袍坐下,可惜这两位均没有认出肖华飞身上的官衣。
肖华飞身上这件官衣,已经十多年没在京城中出现过,以至于这二人虽然猜测肖华飞身份不一般,却还是没太往心里去。
虽然以他俩的身份还不足以见过京中的王爷,但他俩毕竟是为王府办事的掌柜,那种自豪感是寻常商人所没有的。
二人知道城关中来了京中的什么官员,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按他俩的想法,对方没来主动拜会他俩便已是失礼了。
惯性的自大与盲目,已迷住了两人的心智。
肖华飞就静静坐在二人面前,不发一言。
保丰号的掌柜最先沉不住气,皱眉说道:“这位大人咱们是一家人,恐怕刚才有些误会,还请放了我们的伙计。你不知道啊,小号里生意繁忙片刻耽误不得,很多货京里催得急,最好不让小的难做。”
肖华飞看向裕泰号掌柜,他刚想说话,却被对方打断。
“我裕泰号与保丰号一样,非常忙,这位大人还是打听一下我们两家的背景,年轻人冲动不要紧,但不要惹到不能惹的人。”
保丰号掌柜很及时的跟上一句,“闵掌柜说得对,当官有时很危险,稍不留神就会牵连家人的。如果大人肯高抬贵手,今天的事我做主,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天如果在二人面前的是其他人,也许真会如他们说的一样,会把此事轻轻放下,甚至还会给二人赔罪道歉。
这不是笑话,而是现实。
可他二人今天面对的是肖华飞。
肖华飞此时站起身,对吴苟道问道:“这两家的账房和账册扣下没有?”
吴苟道点头回道:“属下看过那些东西,足够他俩死上几个来回了。”
肖华飞见吴苟道明白他的意思,再懒得和这两只白手套说什么,起身向门外走去。
裕泰号掌柜见肖华飞要走,马上起身拦在肖华飞面前,“你这年轻人好不懂事,老夫叫你一声官,你真拿自己当官老爷了?若是我家王爷....”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扇的这掌柜发蒙。
肖华飞嫌弃的用手绢擦掉手上蹭到的油脂,鄙夷的骂道:“你这是猪油蒙了心,你们的主子尊贵不等于你们尊贵!”
闵掌柜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他居然被肖华飞打了脸,在东阳关这么多年,即使吴荣见到他,也要给个笑脸的。
肖华飞的腕力今非昔比,闵掌柜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他捂着脸恨声说道:“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齐王不会放过你!”
肖华飞没理闵掌柜,他看向保丰号的掌柜问道:“你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
这两家商号平时虽有竞争,但在这个时候还是会同气连枝的,这掌柜点头道:“我保丰号不是没有根底的小生意,这位大人今日如此折辱我俩小人物没什么,但我们在京中的靠山,你真的想得罪吗?”
“蠢货。”
肖华飞轻声说出两个字,转身离开房间。
不多时吴苟道与杜金从暗室中走出来,吴苟道笑着回复道:“这二人自知罪孽深重,已经自尽。”
肖华飞望向天空,心情却很沉重,他不生这两个掌柜的气,跟死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让他感到为难的是京城中的两座王府,冯克明晦暗难明的态度,以及重熙皇帝的抉择。
人在江湖中,半点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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