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吴苟道从官驿后门领进来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见到肖华飞后,心中惊异肖华飞的年轻,但他礼数上却没敢少上半分。
他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属下东阳关百户杨卫东,参见肖副指挥使。”
肖华飞看眼吴苟道,吴苟道摇了下头。
肖华飞指着吴苟道,对杨卫东说道:“领你进来的人,没告诉你,我是谁吧?你为什么能叫出本官的姓氏?还知道我是副指挥使!”
肖华飞说出后半句话时,声色俱厉,吓得杨卫东一哆嗦。
“快说,三息内不说,死!”
唰!
肖华飞刚一说完,邹通与晋彪已亮出战刀!
这二人可不会顾虑太多,只要肖华飞一个眼神,他二人就敢立劈此人。
杨卫东额头瞬间见汗,他连忙磕头道:“大人别急,卫里王书吏早就明发各卫,有位姓肖的大人来卫里任职。加上属下认出了马远百户,由此猜测大人就是新的副指挥使。”
马远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这时就是二人相熟,他也什么都不能说。
肖华飞没看马远,只是盯着着杨卫东的表情,“那也说不通!马远就不能陪别人来的?”
杨卫东期期艾艾的回道:“可是他站着,大人在坐着,而且卫里几位千户已经夺职了。那能坐在主位的,就只有大人您了。”
肖华飞哈哈一笑,亲自起身搀起杨卫东,“这样多好,只要能把事情说清,咱们就还是自家兄弟。”
如果说不清就是死喽!
杨卫东嘴里连连说着不敢,然后恭敬站到肖华飞面前。
他只觉得后背这一会已经湿透,心中再不敢小看,眼前这个看上去才十七八的少年人。
哪知肖华飞还不算完,他才一坐好又继续问道:“前几天这里青楼死了五个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杨卫东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这里是军治的边关,哪天不死几个人。
特别是青楼赌档这种地方,隔太久不出人命,大家全会说那家生意不好。
不过肖华飞既然问了就必有所指,杨卫东不敢隐瞒,“这个属下只是听说过,有五个北边来的豪客,在青楼里与人争粉头打了起来,可惜技不如人,被人家全弄死了。”
“弄死他们的是谁,你可知道?”
“这个...这个请大人恕罪,属下不知。”
肖华飞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杨卫东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大人容禀,这里总死人,属下...属下大部分人手都在关外,对关内监察不足,还请大人恕罪。”
肖华飞呵呵一笑,“只是人手不足?若是一两条人命,你这么说,本官也就将就信了。现在是五条人命,你叫本官如何信你!”
杨卫东看着邹通一直未曾收起的战刀,心中除了惧怕还有后悔。
他看向马远,可马远看着屋顶,根本不瞧他。
肖华飞再次加码,“实话实说,本官保你祸不及妻儿,否则...本官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人性下限。”
杨卫东不用全明白,也知道肖华飞说得不是好话。
杨卫东以头抵地,颤声说道:“那五人是被边军斥候营的金千户杀死,至于原因为何,属下真的不知,还请大人饶命。”
肖华飞声音已经透着冰寒,“你当真不知那五人是卫里的暗探?”
这个问题杨卫东无法回答,他只是不停的冲着肖华飞磕头,没几下他的额头已经出血。
这他么是个吃里爬外的混蛋!
肖华飞抓起桌上茶壶一下砸到杨卫东头上,边打边骂道:“砸死你个脏心烂肺的东西!你有老婆孩子,可曾想过他五人的家人怎么过这个年!”
肖华飞的手被茶壶的碎片割出一道血口,杨卫东已经被肖华飞这一顿猛砸晕死过去。
吴苟道见状,连忙抱住肖华飞的腰,“大人停手吧,不值得为这个杂碎生气,属下一会活剐了他给那五个兄弟报仇。”
肖华飞扔掉手里的半个茶壶,看着手上的伤口,沉默不语。
吴苟道连忙拿出上好伤药,给肖华飞包扎起来。
肖华飞等吴苟道包扎完伤口,才生硬的说道:“一会给这王八蛋弄醒,让他把关里能钓来的人全给我骗进来。”
吴苟道心中暗叹,不过没有再劝一句。
肖华飞又对邹通与晋彪吩咐道:“他那些人到了以后,让兄弟们把这些人分开关押,不许他们之间有任何接触!若有窜供出现你二人重罚。”
吴苟道提醒道:“既然把这里的人全抓了,那还用不用卫里再派人来。”
肖华飞阴森一笑,“继续派!不但要派,告诉指挥使再给我派些暗杀高手过来!”
马远与吴苟道对视一眼,知道肖华飞这回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