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打定主意闭门不出,肖华飞还真不能叫人砸碎齐府大门,至多是言语威迫一番,这会两方火气已经压不住,正好一并解决了,唯一可惜的是邹通与晋彪不在,否则还能让二人出口恶气。
齐府的护院在门房的挑唆下已有三十多人来到齐府门外,这些人站在台阶上手拿棍棒,冲着肖华飞等人比划不止,完全没将肖华飞这些人放在眼中,看来都是平时豪横惯了的恶仆。
马远在肖华飞耳边说道:“这些人全是齐府豢养的打手,平时在京城中也属一霸,他们仗着齐家的势力没少祸害平民百姓,有几个手头还有人命。”
肖华飞疑惑道:“他们在天子脚下就敢这么干?顺天府干什么吃的,就算顺天府不敢管,就没有言官御使,向朝廷禀报?”
马远鄙夷回道:“顺天府那种和稀泥的衙门,面对真正的权贵根本不敢管。那老齐尚书做过快十年的吏部尚书,在朝中根基深厚,人脉了得,各部许多握有实权的官员都出自他家门下,或是送过孝敬,死几个百姓的小事,根本不用齐府出面,便会有人主动压下来,用以向齐家卖好。”
肖华飞心里念叨着四个字,官官相卫。
赵千里见到齐家打手堵门,并未马上行动,他带着人僵在台阶下,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肖华飞,意思对方打手堵着门,他这边该怎么办。
肖华飞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对赵千里问道:“赵百户是不是对本官的军令有所不解?”
赵千里身上一震,知道已经得罪了这位上司,他不再顾忌齐家堵门这些臭鱼烂虾,冲着身后一摆手喝道:“你们都聋了吗?随我清空大门,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门房见赵千里那面真要动手,连忙冲着肖华飞高声喊道:“不管你们是谁,齐府上的御赐匾额还没有摘下,你们不能造次,想要入府,当按齐府的规矩....”
这门房还未说完,一支弩箭正射在他的左肩之上,门房“啊”的惨叫一声,捂着肩膀仰面栽倒。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肖华飞冲着手中的强弩吹了一口气,把弩重新扔回呆立一旁的卫士怀中。
吴苟道最先反应过来,是肖华飞抢了卫士手中的弓弩,在门房喊话时放了一弩,他笑嘻嘻说道:“大人第一次用弩就射得这般准,属下望尘莫及,心里十分佩服。”
肖华飞有些尴尬地拍下吴苟道的肩膀,其实他瞄得是门房大腿,天知道怎么一下射中的对方左肩。
不过肖华飞不会向着众人解释自己的失误,他把目光转向赵千里,目光中已透出寒意,这是赵千里第二次在执行他军令时犹豫,此人给肖华飞的印象越来越差,如果是冯克明在这里,赵千里执行军令时还会如此犹豫?
答案不言自明,如果是冯克明在这里,哪怕一个眼神递过去,赵千里都不会犹豫半分,早就带人收拾了这群不开眼的恶仆。
赵千里被肖华飞看得心中打颤,心知不能再犹豫,他马上拔出腰刀,率先冲向齐府门前的打手。
赵千里身形一动,他身后那些影龙卫人马自然不用催促,纷纷举起手盾,腰刀加入战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齐府的打手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有些人见到红便吓得堆在地上,自己的血和平民百姓的血,显然他们更怕自己的血流出来。
不过赵千里在动手时还是留了手,没有让齐府门前过多流血,少数几个敢于反抗的亡命之徒一死,赵千里便开始约束手下,不可多过杀伤人命,转而命令手下将倒地投降的人看管起来。
不到三十个呼吸的时间,齐府大门的打斗便已结束,二百对三十,刀盾对棍棒,输赢根本没有悬念,齐府的仆人敢出来,是在赌肖华飞不敢动手杀人,可是真一动起手,地痞恶霸之流又岂会是影龙卫这些人的对手。
齐府大门前有七级高大的台阶,这象征着齐府在京城中,凌驾于绝大多数人之上的超然地位,明亮灯笼照映下的巨大匾额,重熙皇帝御笔“齐府”二字依旧泛着淡淡金光。
肖华飞见大门前的阻碍已被彻底镇压,他才迈着不急不缓的方步拾阶而上,昔日高不可攀的天官府邸,一门两尚书的宴客高楼,此刻被他踩在脚下。
他心中没有多余的感慨,有些事早已注定,这类死握权柄不知收敛的豪门,最终都是这样的结局。
归根到底还是这些人心中的贪欲没有止境,只会在民怨汹涌的大火中沦为大捆薪材,这些人会让火越烧越旺,直到烧出一个新的循环。
齐家大门内原本看热的人群见到影龙卫夺门成功,便开始惊慌躲避,有的向着内宅的方向跑去,有的躲在房中开始用重物堵门。
肖华飞没有理会这些下人,先派人守住齐家大门,稳固齐府外墙包围圈,依旧不许任何人出入,再打发人回衙向冯克明禀明这里发性的情况。
肖华飞止步于齐府大门外,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齐府那华贵大气的正厅,而是让人把刚才被他射中肩头的门房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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