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飞带着马远向关押着齐大月的小院走去,一路上肖华飞哼着马远听不明白的小曲。好像是什么菊花残,满地伤之类的歌词。
马远以为这是姚安当地的小曲,他没有发问只是默默听着,不过肖华飞哼唱得倒是极为欢快。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肖华飞眼中露出的冰冷。
肖华飞已经认定卓尚书并非服毒自尽,只是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卓尚书是被人所害。
对方行事滴水不漏,仵作醉酒坠河,连此人被逼做伪证的口供都得不到。第一个查验尸体的医生,至今没有找到,估计凶多吉少。对此肖华飞已不抱多大希望,保宁县这边的影龙卫,看来已经安逸的太久,业务能力实在堪忧。
卓家老仆那边也没有提供有用的线索,他的口供反而会证明卓尚书的死因没有疑点。
整个服毒事件从卓尚书的个性角度与离京前后的言行来看,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但这一切全是肖华飞的个人怀疑,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证据。
至于那个茶杯,马远已将其包好带在身上,肖华飞打算让米富贵与吴苟道这两名用毒行家一起查验,看看是否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关押齐大月的小院较为偏僻,那被邹通打断腿的仆人此时正被捆在屋外,由一名兵士看守着。
兵士见肖华飞与马远进院连忙行礼,肖华飞嫌弃地看眼此人,向兵士问道:“他俩问过这家伙没有,可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兵士答道:“回将军,吴百户已经问过此人,至于问出什么,吴百户没说。因为小的得到的军令是看守此人,所以也没有向吴百户打听。将军若要了解详细的情况,小的这就去屋里叫吴百户过来。”
肖华飞笑着拍下兵士的肩膀,勉励道:“是条好汉,咱们云铺卫出来的人就是懂规矩,你要是累了,我就让邹通派个人换你守会,这院子里还是太冷,站久了容易冻坏。”
兵士再次行礼答道:“回将军,小的不累。刚才邹百户已经给兄弟们派发过热羊汤,小的身上很暖和。”
肖华飞抬头看眼已经乌云密布的天空,回头对马远说道:“一会去告诉邹通,这天太冷了,还是要轮换着让兄弟们吃饱饭睡会,熬了一天一夜,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离开兵士,肖华飞与马远进入关着齐大月的房间,此时齐大月正被平绑在一个木架子上,全身上下光溜溜一丝不挂,像极了农户家中将要挨刀的年猪。
米富贵还在摆弄着他的那些银制器具,吴苟道正笑着在齐大月耳边嘀咕着什么。
二人见到肖华飞进屋,起身迎过来行问候,肖华飞没有和二人客套,直接问道:“忙了大半天,可有什么收获。”
米富贵看眼吴苟道,吴苟道连忙将肖华飞让到隔壁房间,小声说道:“外面那个家伙不经吓,他说刚才冲撞门岗是齐大月暗中指使,不过他不知道目的为何,只不过是听命行事。”
肖华飞皱眉道:“这个没什么用,难道因为齐大月指使手下闯门,就说他有问题?”
吴苟道连忙说道:“不只这个,他还说大前天齐月见过郑俊怀,两个人在郑俊怀书房谈了好久。昨天晚上齐郑二人还在逢春楼见过面,他被关在门外听不清楚二人谈过何事。本来齐大月今天起早就要回南边,这是让咱们赶巧堵住了,才没有走成。”
马远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齐大月就是在等郑俊怀向京城派出报丧信使。只要信使带着他俩事先商定好的上报文本前往京城,齐大月便等于完成了使命,可以动身回到属地。”
吴苟道跟着点头说道:“属下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所以刚才一直在齐大月耳边诈他,对他说过公函中的几句话。他的目光中明显有躲闪之意,属下认为他知道郑俊怀在报丧信中写的内容。”
肖华飞在心中合计起来,一个南边的通判齐大月与北边的县令郑俊怀,二人在公务上不该有明显的交集,按道理郑俊怀上报的公文无需让齐大月帮忙才对。
肖华飞向马远问道:“马老哥久在京城,知不知道齐大月与郑俊怀可是同科进士,或者有过共事经历?还是说在什么机缘巧合下,二人有过朋友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