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众人后,营帐中只剩黄石寨一系的人马,肖华飞才向本天纵请教刚才的安排是否正确。
杜天纵抚须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世上没有绝对正确的兵法,你还是需要因时利导,临机决断,总的来说刚才的安排没有大疏漏。”
肖华飞觉得杜天纵说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只好点点头,把这些话放在心里慢慢咀嚼。
有的将军领兵时总是一往无前不畏强敌,但过刚易折;还有的将军带兵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但容易错失战机。
善攻与善守的领兵取向,本就是因将领们的不同性格,不同人生经历所导致,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用在哪处战场最合适。
能同时驾驭这二种将军的人,并把他们使用在正确的时间与地点,方可称为合格的统帅。
杜天纵心中虽然依旧向往军营,但谈论起军机的兴致却不是很高。
名将自古如红颜,不许人间见白头。
世间已无盛鹏举,何人愿往靖国难。
下午时吴苟道带着影龙卫的人手,押送姚安县供给的军粮到达云铺卫扎营处。
肖华飞谨慎地将营帐清空,与吴苟道单独见面。
“那假装姓穆的小子你收在哪里,这几天是否问出什么隐秘?”
“回大人,属下将他押回后,已把他关在一个兄弟家的地下暗室之中。接连三天都用大人教的法子对他进行审问,不过那小子好像真不知道太多东西。他只是一口咬定,他姓穆是姚安县穆家的秀才,还说要找县里王教谕他们给他担保。”
肖华飞皱眉平静说道:“他爹举火自尽,他又什么都不知道,那本册子现在又不能见光。怎么可以毫无收获,难道你还要给他放了去考大晋的科举不成。”
“他虽然不清楚,但他身边的老仆在第五天实在扛不住水刑已经招供。原来的穆家老主人也是被这伙东蛮谍子杀害,他们才有机会占据穆家。而且属下还拷问出景石寨的王匪首,就是他们在平安州的密谍大头领。穆家这些人人和景石寨的部分贼人根本就是一伙,都是东蛮谍子当年留下的余孽。”
肖华飞恍然大悟,举起茶杯喝口茶,示意吴苟道继续说下去。
吴苟道贼兮兮地举起小指比划道:“至于那小子既然已经坐实东蛮谍子余孽,肯定是没法再考科举了。属下押他回来时担心他逃跑,给他下过一点点松软筋骨的秘药。无论这人将来如何,当状员肯定是没戏了,进宫倒是可以省了那一刀。”
肖华飞听到此话,猛地咳出口茶水喷了吴苟道一脸。
吴苟道表情不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连擦都不擦。
“大人要相信属下的家传手艺,从我太爹爹那辈起就万无一失绝无失手。属下这里不但有让人再也无法人道的秘药,也有可以叫人雄风不倒,夜夜...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拿些...”
肖华飞闻言神情一振,清下嗓子低低说道:“本大人肯定不需要这些好东西,你看外表也知道本大人定是龙精虎猛,虎虎生威,人间无敌。不过我有个朋友,成亲好些年...”
吴苟道边点头,边向肖华飞竖起大拇指表示由衷赞同。
肖华飞与吴苟道说话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几不可闻。
杜金在军营中陪着杜天纵到处闲逛感怀过去,他不自觉地抬手抓下耳朵,不明白为什么耳根子有些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