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说话辩解,可一个字都还未喊出口。
肖华飞早已一摆手,他身边的王老虎便如猛兽下山般冲过去,一巴掌拍在王老二的后脑之上。
扑通一声王老二应声倒地,强撑着扎挣几下也支不起身子,最终双臂发软昏迷过去。
杜金见状说道:“天天让你练功就是不听,收拾这么一个癞蛤蟆居然没有一下拍死,没用的憨货。”
王老虎自知理亏,但又没脸跟杜金顶嘴,只好抬脚收着力又踢了王老二脑袋一脚。
王老二也是活该倒霉,昏迷中的他随着脚力一甩头,从嘴里喷出两颗大牙。
王老虎这才满意地扭扭脖子咧嘴笑起来,脸上的伤疤也随之抽动。
不过在他对面这些汉子眼里,王老虎此刻的面相更像是恶鬼才从地下钻出来。
肖华飞向邹通问道:“难道邹百户也不愿执行军令?还要本将再说一遍?”
邹通虽然外表粗犷但并不等于看不清形势,他心里明白今天是王老二替他挡了灾。
若不是王老二突然出现闹事,肖华飞刚才就要对他进行惩罚,用以在军中树立权威。
如今王老二不知从哪探听到营中有银子买粮的消息,送上门来当靶子真是再好不过。
至于王家在京中那位大人物,离他邹通太远,而肖华飞就在面前,一个小百户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能先顾眼前。
邹通冲他所管的队伍吼道:“都聋了嘛,将主有令!关门落锁,不要放跑一个。”
邹通所辖兵卒们不再犹豫瞬间跑动起来,片刻后云铺卫大营已经关门落锁,王老二带来那些人被围在校场中间插翅难逃。
肖华飞对将主这个称呼非常满意,这是高阶武将才有的尊称,于是他决定今天就先放邹通一马,再观察几天看看。
杜金在肖华飞耳边小声嘀咕道:“原以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没想也有这些花花肠子,我爹当年都担不起将主这个称谓。”
肖华飞目不斜视低声道:“大哥怕不是嫉妒妹夫吧,可又不是我不让你来当这个指挥,有胆子你找岳父大人去。我看邹通挺好,说明群众眼睛是雪亮的,一下就能看出本将的名将之资。”
杜金笑道:“你会个啥,你除了会摆弄人心,还真会带兵?我不管,来之前你可说了将来会想办法给我洗白身份,要不傻子才想陪你一起过来。咱们可说好了,我也要领军带兵。”
肖华飞拍下杜金的肩膀,不再说话。
邹通的兵卒行动间很有章法,留下一队人守住营门后,剩下的几十人便将王老二带来的人围在中间,命令他们跪下受绑。
不多时连同昏迷中的王老二,这次来闹事的所有人已经全被五花大绑起来。
兵卒们在他们身上搜出几把利刃,其中在王老二后腰间也找出一把牛耳尖刀,衣袖里还找到三枚已压上弓簧的袖箭。
这些刀具此时都已摆在肖华飞脚下,肖华飞没去碰袖箭,但让杜金去检查一番。
杜金小心地将袖箭卸下弓簧,放到鼻子下面轻轻一嗅,随后表情放松地摇摇头。
他又拿起那些刀具,并没有发现上面有淬毒的腥味,只不过是些普通的利刃。
肖华飞故做严肃地问向严本书,“按大晋军律,私自协兵器擅闯军营重地算是谋反吧。”
远远的其他几名百户正要往这边凑,被肖华飞看到直接高声斥责一通,打发他们带队先回营房,稍后自会再次召集大家训话。
不听将令的军官,肖华飞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这些人现在根本指望不上,只要不来添乱就好。
几名百户心中无奈,他们只不过不想趟正副指挥间的浑水,所以才按兵不动。
但此时无人再敢小瞧肖华飞这个面嫩心狠的主将,只得垂头丧气的整队回营。
不管军官们心底如何想,基层兵卒对肖华飞刚才的行为全都竖起大拇指。
王老二仗着他哥哥,没少欺负营中的低级士卒,有时就是在外面挨了这些人的打,回营后都没有人给他们做主。
现在他们看着王老二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心中如何不充满快意,都主动的先回到自己营房等候。
严本书见人少后,才对肖华飞说道:“按大晋军律说他们私闯军营是没错,但往谋反上靠不合规矩。不若依律惩戒一番,打五十军杖如何。”
放虎归山,害人害己,肖华飞可办不出圣母白莲花那样的事情来。
“军法官的意见本将无法赞同。”
肖华飞再伸手一指地上的尖刀与袖箭,笃定地说道:“你看看这些利刃和袖箭,本将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他们是想谋刺朝廷将官,进而控制整个云铺卫。其用心险恶之极,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严大人看来是不肯与本将一起上疏朝廷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