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飞信步走下楼梯,他无论如何猜不到,今晚这首苏词会在未来给大晋文人圈子带来多大的轰动。
在诗会呆了快二个时辰,此刻夜色渐深,不再有多少客人出入潇湘阁,他走到一楼寻找王妈妈的踪影。
盛夏的夜充满燥热,灯烛通明的大厅中,只见那妇人正轻摇圆扇,翘起一条腿坐在门口边的一张圆桌边。
肖华飞笑着向王妈妈走过去,自然地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拿起酒壶给她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王妈妈抬起妩媚的双眼瞥了肖华飞一眼,也没喝那杯酒,拿着圆扇摇向微开的领口,将一抹白腻遮挡的若隐若现。
肖华飞心中暗想,她这便是所谓的风情万种吧,相比茗月那干巴巴的小姑娘,这样的女子才最风情动人。
“肖公子不在三楼参加诗会,跑到一楼做什么,奴家可同你讲,那红袖今夜正同李员外玩捉迷藏,怕是没空陪你喽。”
她边说边翘起兰花指,捏起面前的酒杯,也不把酒喝下去,只把酒杯在指尖上下摩挲把玩。
肖华飞咽了口唾沫,心脏如同漂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干笑道:“上面的诗会估计再有一时半刻也就结束了。我今夜不找红袖,是有事情特意过来与王阿姨商量。”
王妈妈娇笑着回道:“不卖!上回不是同公子讲过,茗月她...”
肖华飞赶紧尴尬地摇摇手,诚恳说道:“别误会,我对茗月姑娘从无非分之想,今晚专程找王阿姨想谈些生意。”
王妈妈媚眼如丝看向肖华飞,轻轻放下酒杯,伸出食指滑过他的手背,半真半假地调笑道:“可惜奴家早已青春不在,要不就肖公子这俊俏模样,说什么也不会便宜了红袖那小妮子。”
面对这类欢场伎俩,肖华飞很是熟悉,不像其他那种青涩的艾慕少年,可能被这美貌妇人迷的神魂颠倒。
他反手一把抓住王妈妈的小手,只觉得柔若无骨,心中不禁一荡。稳了下心神,他笑着说道:“我真有生意想同潇湘阁商谈,若是王阿姨不想在这里谈,我俩也可以到你房间坦诚相谈。”
王阿姨不露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小手,提了提领口,拿圆扇轻轻拍了一下肖华飞的肩头,。
“行了,肖公子就别逗我这老太婆了,若不愿再喊我王妈妈,就叫我九姨吧。再不行叫九娘,王阿姨这称呼听着太别扭。”
见王妈妈收敛了风情,肖华飞也没再同她调笑,将王九娘面前那酒杯拿在手中,正色说道:“王妈妈我是肯定不会叫的,你也不大我多少,我以后就叫你九姐吧。敢问九姐,来潇湘阁的客人,是清醒时花钱大方,还是半醉半间花钱大方些。”
既然想同潇湘阁做生意,那肖华飞就决定把彼此摆在平等的位置上,那同王九娘以后的交往上,他并不再将对方看成欢场中人,而是生意伙伴。
王九娘见他神情严肃,而且事关她的本行,虽不明白肖华飞的想法,却也认真应对起来。
“难道肖家也想做我们这行生意?可不是九姐想拆你台,我们这行当正经商家可做不下去。你也知道我也只是大人物推到前面的人。”
“九姐好意,华飞心领了,不过千万别误会,我们肖家不会做青楼这行。是我自己有一点小生意,想同潇湘阁合作。”
“肖家从外地带回来的衣料,胭脂水粉我们本来就在用。难道...你要从外地买来姑娘?”
肖华飞额头有冷汗流下,这女人怎么总和自己一样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连忙说道:“不同九姐打哑迷了,我其实是能从外地搞回一种名为“浮生醉”的酒水,喝了以后可以使人忘却忧烦,不知九姐是否有意拿些试试。”
“如果男人喝了后没有了忧烦,还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姐姐看这酒我这里不要也罢。”
肖华飞叹了口气,实在无法和这种只在下三路拓展生意的女人对话,不过潇湘阁这类场所是他“浮生醉”生意布局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想了想措辞,肖华飞耐心说道:“九姐你就说,是不是只有客人喝得半醉半醒时,花钱比较大方就行了。”
“那倒是,这些色胚清醒时总想直捣黄龙,甚至都不愿意给小厮赏钱,总想花最少的钱,提了裤子便走。不过若喝得醉了却大方无比,尤爱于人攀比,那事时姑娘们也省心省力。”
肖华飞听到她如此说,觉得事有可为,便高兴地举起酒杯在她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