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夫摇了摇头,只道:“你行走江湖,想装雏儿蒙混过关,在这儿可不行,馄饨和清面,你说你要选哪样?”
小风惊疑更深,更以为是误会,问道:“什么馄饨和清面?我们不要吃东西。”
那船夫叹了口气:“原来真是个雏儿,一句行话都听不懂,也敢行走江湖。给你说白话吧,也让你死个明白,馄饨就是我先把你两人砍了,再装入麻袋扔入江中;清面却是省事,只要你二人自己脱光,跳到江中就行。”
这一番话,只将小风以人为善的最后一丝念头击碎,刚才心中残存的一点侥幸也破灭,望着茫茫江水,心道:“以我的水性,就在这大江之中,也许还可以活命;但琴大哥一个残废之人,跳到江中,就怕只有藏身江底了。”
想到此,心中已有拼命的念头。想着,一只手悄悄向怀中灵符摸去,一只手悄悄摸向包裹中的尖刀。
般夫十分警觉,见小风有所异动,突地一脚踹来,小风顿时飞落船尾,只觉手臂剧痛无比,似乎已经折断。
回头一看,又见带着的包裹已滚飞出去,在船舷摇晃欲坠,心中叫道:“我的…”也顾不得手臂疼痛,飞身过救包裹,船夫船桨又是一拍,力道其大,一下拍在小风腿上。
小风腿上剧痛又来,他被拍落在甲板上,险些晕倒过去。只见左手离包裹只有一寸之遥,却是如隔千万里远,眼睁睁看着包裹落入江中,江水滚滚,瞬间没了包裹的影子。
小风心中心痛无比,又觉右手右脚皆断,瞬时心如死灰,想要拼命,也没有斗志,疼痛中就想晕死过去算了。
船夫冷笑道:“一只手动,断一只手,一只脚动,断一只脚。要不是怕血污了这船,早就把你一刀两断,还不快脱了衣服跳江,少受些活罪。”
小风痛得要死要活,只觉就要晕死过去,又想若是晕过去就再无活命可能,只咬牙拼命承受痛苦。又听到船夫此言,也知他心狠手辣,若是再盲目去拿装怀中的灵符,只怕灵符还不到手中,左手和左腿又要被打断。
小风心中急转,心想恐怕只有委屈跳入江中,再取出灵符出来,才有一线生机。
想到此,就勉力忍住疼痛,说道:“琴大哥,我们一起跳江吧!结义一场,死在一起,也不负情义。”
琴七走了过来,勉力要扶起小风跳入江中。
船夫一步冲上前来,猛地一脚横踹而来,两人都滚翻在地。
那般夫骂道:“听不懂吗?所有东西都留下,脱光衣服再跳。”
琴七怀中带有异宝乐器,断无丢下的可能,听到船夫此言,他死志已起,就对小风说道:“风弟,你自己跳江吧!愚兄今天就此别过,只望你记得风云曲三字,就全了我兄弟之情。”
小风听得琴七此言,同时也心道自己脱了衣服,哪里还有拿出灵符来翻盘的机会,一时只觉穷途陌路,不禁嘶声怒吼,如同发狂野兽。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这什么没有早取出灵符,心中痛极,吼叫凄厉甚是瘆人。
船夫像是被他怒吼所激,也怒吼道:“他奶奶的,臭小子疯了,今天就拼着污了这船,也要砍了你的狗头。”
说着,高举大刀,直劈而来。
小风只觉刀光四下笼罩住自己,一时无论跳江躲避皆是不能,心中一道念头闪过:我身怀三道保命灵符,还没用出就要丧生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