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沛鸿一直在观察刘大江的表情,这家伙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应该紧张到死吧!
他故意品了一口茶,拖了一会儿才道:“我的一个同学刚好在那个保安服刑的监狱当监狱长,听那个保安说她老婆在他服刑的时候跟了别的男人,好像还卷走了他一笔巨款,也许他想急着出狱找他老婆算账,说要检举揭发,戴罪立功,只是没想到他检举揭发的竟然还是我们区的这宗旧案,我同学才提前向我打了个招呼!”
刘大江终于不淡定了,钱可以让人卖命,可当卖命的那个人发现自己的钱没了呢,还能帮你保守秘密吗?
他知道以蒋沛鸿的性格,能和他讲这一番话足以说明手上已经掌握了那个保安的检举揭发材料。这可不是小事,分分钟便能把他揪出来。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向蒋沛鸿坦白,坦白了就要任由对方拿捏了,他也不傻,知道蒋沛鸿既然能把这件事透露给他,那就没打算让他死,接下来恐怕就是要根据对方手上的筹码来谈价钱了。
他叹了口气:“这个小保安也够可怜的,自己服刑,老婆跟人跑了,这大概是最悲哀的事情了,可是真的要放他出来,那他老婆和那个姘头岂不要倒霉?到时候我们区可能又要多出一宗双尸命案了!”
蒋沛鸿也知道刘大江在试探他的态度,于是点头道:“大江所虑也是我担心的,所以事情刚一出,我就让我同学对他格外关心,还给他弄了个单间,让他能够好好反省反省,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只可惜,这也只是一时之举,并非长久之计啊!”
刘大江已然听懂蒋沛鸿的话,首先这个人已经被他们控制起来,事态还没有扩散,另外,还告诉他也不用想在监狱里做什么手脚,别人根本接触不到那个保安。
现在对方的筹码已经基本摸清楚,下面恐怕就是谈价钱了,他拿起茶壶,返给蒋沛鸿倒了杯茶:“不知道您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事呢?”
蒋沛鸿见刘大江已然上道,他反倒轻松起来,双手一摊道:“我能有什么好办法,不知道大江有什么好主意呢?”
刘大江知道这家伙的作风,从不会自己出价,而是要你自己报,报到他满意为止,可这时候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道:“我想这件事的根源还是钱,要想稳住那保安,不让他一错再错,只有让他知道他还有足够的钱过日子,这样他才不会乱来!”
蒋沛鸿点点头:“大江的主意不错,可这钱要从何而来呢?”
刘大江也不墨迹,直接道:“作为一名有良知的企业家,能让一个人改过自新还能挽救两个人的性命,我自是当仁不让。这样,我愿意出一百万,作为这个保安以后的安置费如何?”一百万是他当初买通这个保安的费用,现在再出一百万,权当是为他自己买保险了。
这话一出,蒋沛鸿差点没骂娘,你吞了老子三百万,现在才吐一百万出来,你好意思吗,是嫌命不够长吗?于是直接摇了摇头道:“现在物价上涨的厉害,估计都是两年前的三倍了,我怕这笔数还不够保安悔过自新啊!”
刘大江一听这话,心里也骂娘了,两年物价涨三倍,亏你说得出口,真要这样,你区长的乌纱帽早就被摘了,你就直接说三百万得了,当谁是白痴呢!
仅凭蒋沛鸿几句话,就让他出三百万,刘大江当然不甘心,万一钱给了,监狱那边的事情又败露了呢,他到时找谁说理去。
现在他要弄清楚那个叫林长乐的学生情况究竟如何,如果是死了或者残了,他自然就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真像蒋沛鸿说那样完好无损,那他就只能任人拿捏了。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林长乐在那种情形之下能完好无损,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他手下叛变了,和那个林长乐一起演了一出好戏给他看,那种情况岂不是说明林长乐和自己的手下都已经成了眼前这位蒋区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