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意外得到李季尸体,将尸体带到坟前祭拜二叔陈元甲之后,父亲陈元驹又变得优柔寡断。
四大家族之后更是多次派人前来送礼,说不尽的好话,只求陈家不要站在县令孙传庭一边。
父亲动摇了,铁打的四大家族流水的县令,百年来换了十几任县令,可四大家族依然如故,父亲不想动刀兵,他只想保持现状,把陈家传承下去。
大哥陈玄礼苦劝许久,想带兵拔除四大家族的庄园,但父亲均是不许。
大哥那天晚上再次苦劝父亲无果,出来之后忧心忡忡的告诉他,陈家将亡,让陈玄霸离开渝州隐姓埋名,不到蜕凡境不要想着为他们报仇。
陈玄霸不相信。
几百年来世袭百户,堪称与国同休的陈家,怎么可能会亡呢?
可是当今晚那头如同山丘一般的妖虎带人偷袭军屯,在内应的帮助下一举攻破堡垒,一切都完了!
一向优柔寡断甚至有些软弱的父亲,为了让他们兄弟逃走,主动迎上了那头妖虎。
没有军阵,没有火炮,即便是有大明气运压制,但只有炼体期锻骨境修为的陈元驹,也不可能是那头已经筑基的妖虎对手。
陈玄霸被大哥拉着往外突围,清晰的听见身后传来的惨叫和刺耳咀嚼声。
那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陈玄霸还来不及悲伤,他们就被黑山贼八健将张礼带人追上,大哥为了让他突围,主动留下迎战,生死不知。
剩下的袍泽兄弟感念陈家的恩情,为了给他拼出一条活路,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甘愿送死,只为给他争取一点时间。
陈玄霸紧握着刀,朝着县城的方向,拼命往前跑。
“跑,拼命跑!只有跑进县城,才有活路!”
“我绝不能死在这里,我一定要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能报仇!”
忽然陈玄霸看见前方树林里出现一道人影。
“张礼!”
陈玄霸厉声嘶吼道。
“渝州乳虎?就凭你也配称虎?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一条死狗!”
张礼冷笑一声,提刀从树林里走出来。
陈玄霸环顾四周,发现他已经被黑山贼围住,知道他逃不掉了,朝着张礼怒吼道。
“贼子受死!”
陈玄霸怒发冲冠,血气上脸,犹如炮弹一般朝张礼撞过去。
张礼冷哼一声,踩着步伐侧身闪开,手中的长刀斩向陈玄霸的脑袋。
“哐!”
陈玄霸举刀架住张礼的劈砍。
失了先机,陈玄霸落在下风,顿时感受巨大的压力,无论他怎么出刀,都被张礼轻松闪避,而张礼随手一刀反击,就将他逼得手忙脚乱。
即便是他天生筋骨强健,但毕竟年龄尚小,又只有整劲修为,连炼体境都没到,而张礼作为黑山贼八健将之一,至少是炼体境易筋大成的修为。
陈玄霸被打得只有勉强躲避招架之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这还是张礼想侮辱他,有意放水。
明白张礼是在猫戏老鼠,陈玄霸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怒火,以命换伤,用胸膛撞向张礼的刀口,拼死也要砍张礼一刀。
张礼顿时一个激灵,连忙闪避,破口大骂道:
“你这小畜生,就跟你哥一样,真是该死!”
张礼退到一边,暴怒了。刚才那一刀,要不是他闪避及时,只怕左手都要被陈玄霸斩掉。
“受死!”
暴怒的张礼不再留手,一刀就将陈玄霸手中的刀击飞,然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把他给我捆起来,带回山寨交给大老爷发落。”
此时赶来的几名黑山贼喽啰,连忙上前准备将陈玄霸用绳子捆住。
这时张礼忽然心生警兆,察觉到身后传来刺骨的寒意。
“有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