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关胜说堂里有内奸,江帆心里一紧,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眼神中满是疑惑,有意与关胜对视一眼。
“是条汉子就自己站出来,关某可饶你们家人不死!”
关胜冷声喝道。
大堂内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哼,两面三刀,敢做不敢当的鼠辈。”
关胜冷笑一声,起身走下来,伟岸的身躯给众人极大压力。
“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踩在江帆心头上。
“杨宁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叛我?”
关胜冷冽的声音传来,江帆的心却开始复苏。
杨宁,这不是老三恒侯吗?
江帆侧目望去,只见坐在左边第三排位置上,一个身穿锦衣英俊威武的年轻人起身,神情黯然的叹了口气,“关堂主,都是我做的,成王败寇,我愿赌服输,只是还请饶恕我家人性命,她们都是无辜的。”
“杨宁,之前你不过是忠义堂的行九,是我将你提拔到恒侯,你已经是当家三爷第一级,我问你为何要叛我?”关胜走到杨宁身前厉声喝道。
杨宁脸上露出一丝愧色,托盘而出道:“关堂主,杨宁走到今日都是咎由自取,是我贪欲蒙蔽了双眼,才被我族兄杨砍头蛊惑,之前杨砍头告诉我县里绝不会允许有帮派在武功县一手遮天,咱们忠义堂独占两城已经是犯了忌讳,他劝我要另谋后路。
恰好关堂主你要对排帮武功堂下手,光是武功堂就有八名锻骨境武夫,我认为忠义堂不是排帮敌手,为了给自己谋条活路,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与我族兄杨砍头合作。他许诺我事成之后忠义堂还是可以继续掌管西城。”
“杨砍头是谁?”关胜问道。
“杨裕,县衙快班的捕头。”杨宁回答道。
关胜睁着丹凤眼,看了眼杨宁,转身挥手,“你自裁吧!”
“多谢堂主!”
杨宁涕泪横流拜谢。
“堂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宁临时前还有一言。杨裕说县里不会允许我忠义堂做大,这绝非虚言,数百年来武功县没有一个帮派能独占两城,我忠义堂看似威风,其实暗藏危机,在下言尽于此,请堂主慎重考虑。”
杨宁说完朝关胜再拜,而后起身抽出腰刀自刎而死。
“冯禄,将他尸体厚葬,不要动他家人。”
关胜叹息一声,向冯禄安排道。
而后不待江帆松口气,忽然又直接点名道:“白旗,按照忠义堂规矩,对待叛徒该如何惩治?”
“启禀堂主,有三十六誓,十禁,十刑,最轻的是三刀六洞,第二等是活埋、沉江,第三等是凌迟处死。”白旗出列回答道。
“把行五黑旗、行六花冠、镇山,行八八德四人拖出去活埋,妻子全部发卖。”
关胜闭上眼睛,大手一挥,冷声说道。
有关胜坐堂中,这四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瘫坐在椅子上,更有甚者跪倒在地口中不住求饶,最后被执法队架着拖出去。
论功行赏到这里总算结束,江帆的心从嗓子眼勉强落到胸口。
他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前天他没想过要去给玄清道人传信,如今想来关胜一人都足以解决排帮,还故意提前一天通知所有人要对排帮发动偷袭,这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像他这样刚加入忠义堂的人,关胜绝对有派人在监视他。只是江帆一向小心谨慎,可这两天他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到底是谁居然能悄无声息的跟踪他,谁会有这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