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同心同德,发誓要尽快将变法在全国展开。
嬴渠梁这天又走到禁室的院内,去看变法工作的进度。
“这批法令已经抄了多份,随时准备颁布,君上请看。”梁元说着将自己的位置腾出来。
那里整整齐齐的放了三卷竹简,想必就是新修订好的法令。
“大夫办事,我放心。”嬴渠梁坐下来,看完了这批法令,满意的露出了笑容:“就照这个办!”
“那么,咱就应该设法尽快安排新法上路了。”
“十天后吧,我大开廷议讨论变法事宜,辩论之后,便颁布这垦草令。”
“那好。”梁元炯炯的眼神望向嬴渠梁:“开局的顺利与否,就在十天后了。”
推动新法,廷议是必不可少的。
只要能够当众驳倒守旧派的谬论,变法的阻力便会减小很多。
梁元和公孙鞅,已为此准备多时。
景监站在一旁看着梁元和嬴渠梁这样精诚合作,也是开心地笑了。
梁元知道,随着时间推移,十天之后,甘龙等反对的人就会出来搅局。
不过,他并不着急说出来,顺着历史进程走,才有意思。
嬴渠梁突的瞄向景监,景监似乎有点不适应,眼神偏向一旁,显得有些不自在。
“定秦剑呢?”嬴渠梁开口了。
他反复叮嘱过景监,一定要随时把定秦剑佩在腰间去保护梁元等变法派,这把定秦剑随时都有用。
可是现在景监的腰间却不是定秦剑,那把剑比定秦剑短多了。
嬴渠梁如何不认得那是景监自己的青光剑?
景监低声道:“定秦剑被我放回君上书房了。”
嬴渠梁愠恼了:“你现在就回去把定秦剑给我佩上!”
“可是,这把剑……太重了。”景监犹疑着。
这个“重”字,自然指的不是定秦剑剑体本身的重量,而是这把剑背后的含义。
陡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景监,景监觉得十分不妥……
不光是景监,梁元和公孙鞅也是有这种感觉,所以没有在意景监的行为。
“景监。”嬴渠梁的神情严肃了下来:“我把定秦剑交给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景监低低的说道:“知道。但是……”
“有什么可但是的!”
嬴渠梁大手一挥:
“你要用定秦剑帮助梁元,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这把剑所带来的重担,是的,这把剑承载的东西太多,但你要懂得将它看作一把工具,你若被一把工具控制了情绪,那绝不是我认识的景监!”
景监涣散的眼神渐渐的集中起来,虽然还有些犹疑,但是己经足够坚定:
“君上你不必再说了,我这就去把定秦剑找来佩上。”
梁元站在一旁,看着他二人说话有意思,不禁笑了笑,但手头的事情毫不放松。
他一个现代人,没有面对权贵时的谨言慎行。
对于嬴渠梁在不在场,都没有殷勤谄媚。
嬴渠梁看着他们忙活公文,心中也是分外感激。
拥有如此能干忠诚的臣子,还有何忧?
站起身来道:“我占用你们时间太多了,那我先就走了。”
梁元和景监等人对着嬴渠梁行了一礼恭送着。
而嬴渠梁快步向前走着,尽量将步伐的声音减小。
小心着不去惊到禁室之中的每一个吏员,还有只知道琢磨秦法的公孙鞅。
这时,嬴渠梁走到了那扇便门前。
他推开那扇门,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内。
章华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看见嬴渠梁,恭敬行了一礼。
而嬴渠梁直接问道:“章华,怎么样?”
“已经知会群官了,十天后的廷议,自有臣来操持。”章华答道。
“很好。”嬴渠梁点头:“嬴虔和公孙贾到了吗?”
“正在门外。”章华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疑惑:“要现在把他们叫进来吗?”
“叫进来吧。”
嬴渠梁说着,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章华叮嘱着:
“撤掉这里的所有护卫和仆役。”
“诺。”章华领命而去,将这书房中的人都撤走了。
然后他再进门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两个人。
“君上。”
章华正想说什么,而嬴渠梁却不予理会,只是说着:“你退下吧,带上门。”
章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可他还是依言行事了。